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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她不想再糾纏在某些無法重來的事情上,一遍遍的重提噩夢,讓自己無法前行。也不想與這個男人,再提葉素素的事,讓自己不開心;原本有些事情,只要不提,隨著時間遠去,便會逐漸淡忘;但如果反覆糾纏,她永遠活在往事的陰影裡,如鯁在喉。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心裡難受,難道可以當做沒發生過麼?只要他出現在她面前,她的記憶裡就是暗無天日的等待,隱瞞欺騙,以及痛苦絕望,看不到一絲光明。所以希望他真的明白,他擄來了她,帶給她的卻只有痛苦、折磨,而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他。

慕夜澈早在山底下等著她,見她從枯黃的艾蒿叢裡匆匆走出來了,果決而內疚地踩滅手指間的煙火頭,轉身來到她面前,垂眸擔憂注視著她。早在滕睿哲帶她走的時候,他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知道滕睿哲一定想挽回這段感情,但結果很顯然的,黛藺再次傷心了,心結解不開,撮不合這對冤家,無法讓這一家四口團聚。

此刻他扶住她的肩,沒說什麼,帶著她往村子裡走。

既然兩人沒結果,那以後他不做這種事了,看個人緣分吧,感情的事不可強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

這個時候太陽偏西,晌午已過,情緒低落、長髮披散的黛藺卻突然輕輕抱住她,將臉埋在他懷裡,低聲道:“夜澈,我們現在就走吧,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會處理。”

“我們坐順路車回去。”夜澈撫撫她的發,將她柔弱的身子抱緊,心裡對這次出行是感到內疚的,望著幾輛大卡車進村,“等他們拖完竹子,我們就坐這些卡車返回市裡,這裡太過偏僻,等我們走到公路上,進市區的客運車已經下班了。”

只見蘇小雁去城裡租來的三輛大卡車往村裡浩浩蕩蕩而來,掀起一片片黃土灰,直奔後山上,蘇小雁則從卡車上下來了,提著滕市長的公事包,四處尋找滕市長的身影,“春花,秀珍,滕市長去哪兒了?卡車我給租來了,你們趕緊把大倉庫的門口清理乾淨,竹子要運過來了!”

“滕市長好像中午就上山了,雁子你去山上尋!我們現在回大倉庫,把門口的路給開出來。”幾個女人扛著鋤頭,頭上包著毛巾,三五成群的說說笑笑走了,對她們的新生活充滿了希望,幹勁十足。

蘇小雁則提著公事包又急匆匆往山上跑,經過黛藺身邊時,急忙收住腳步,微黑的臉龐被曬得通紅,把手上的公事包往黛藺手上塞,“蘇妹子,這公事包是滕市長的,剛才我去城裡租車,才知道里面裝了好多錢,還有幾張匆匆塞進去的單據,好像是滕市長把他的手錶賣了,兌換了這些錢,並不是國家批下來的錢。我猜想滕市長打算用這些錢給大夥兒發錢,修路,所以我現在把這些錢交給妹子你拿著,我們村不能用滕市長個人的錢,拖他後腿。不然他以後的日子咋過?他住進我們村,沒讓他吃一頓好,也沒給他安排一個好住處,是我們拖累了他。”

黛藺聽著這一聲聲‘妹子’,不想接這個公事包,對蘇小雁拒絕道:“你們滕副市長就在後面的瓜棚裡,你親自拿去給他,我無能為力。”

但蘇小雁繼續把公事包往她手裡塞,並道:“滕市長的錢就是你的錢,你們是夫妻,女人就應該管賬。我們村不能因為自己,而苦了你們夫妻倆,你們還有一對娃娃要養,一定要讓娃娃們上學,不能像我們村的娃子,斗大的字不識一個,窮得沒飯吃!”

說完扭頭跑了,頂著一身汗,急急匆匆跑山上去趕工,手腳利索的幫忙抬竹子上車,忙得沒時間喝一口水。

黛藺站在黃土路邊,看著村裡的人扛著一捆捆竹子下山,佝僂的背部被壓的抬不起來,黢黑的面部似乾裂的黃土地,皺紋一條條爬滿那黑乾的老臉,汗水模糊雙眼,卻空不出手去擦,甚至幾歲大的孩童也在幫忙拖竹子,她忽然想起了拖船的縴夫和行走在險峰上的挑山工,他們同樣是為了生活風吹日曬、被壓彎了背部,與這裡的村民是一樣的,養活家人。

這樣的貧困群體其實有很多,當他們去旅遊去爬山、去一覽眾山小的時候,卻不知道這一條條陡峭山道是挑山工挑出來的,每一個石階都是他們的血和淚;也不知道其實還有很多偏遠的地方,很多人吃不上飯,喝不了水,上不了學,過著貧瘠閉塞的生活。

她把蘇小雁塞給她的公事包拎在了手裡,走過來幫兩個小孩童把竹捆拖起來,隨他們一起走往大倉庫。

也許幾歲大的孩子是出不了什麼力的,但在他們父母眼裡,一張嘴一份糧,上不了學就必須幹活,勞動力比學知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