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眼皮在不停地跳動,憑著多年的航海經驗,一種不詳之感頓時由心而生,他忙讓其他水手代替自己掌舵,拿起望眼鏡,敏銳的眼光盯著海上的動靜…。。
船中央十幾平方米左右的小客艙的甲板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劉梅正坐在一邊剝花生。
劉梅是歐陽海從遠房親戚那為羅娜找來的奶孃,別看她長得粗枝大葉貌不驚人,身體卻健壯如牛,不但身懷武功,還擁有一身好水性。
在離羅娜的兩米遠地方擺著兩桌麻將桌,幾位身著華麗的親友們坐在那裡玩牌。可以說這些人都是些勢利鬼。他們是一群會享受生活的富家子弟,過著連帝王都羨慕的中間階層生活;他們不會象上層社會和下層社會那樣盛衰榮辱,瞬息萬變,男人們不會坐吃享用祖輩留下的大筆家產,而是用心經營著祖傳的家業;他們不用象窮人們那樣因終操勞為缺吃少穿而搞得憔悴不堪,更不用受勞心勞力之苦,也不必為每日生計勞作,或為窘境所迫,以至傷身煩神。適可而止,中庸克已,健康安寧,交友娛樂,這些人享受著中等人的福分。
而庸脂俗粉的女人們平時卻無聊得很,除了塗脂抹粉,抽菸打牌,有事沒事總喜歡打聽歐陽家的家事。
商船上,這些長舌婦們的目光不離羅娜,並在背地裡對她評頭論足。
羅娜平日裡一點也不喜歡與甲板上的那些表面上慈眉善目內心卻刻薄陰險的親友們為伍。她已經厭煩那些嘰嘰喳喳的雜音。雖然船員們事先在她背後的木箱上搭上了遮陽傘,但在太陽底下看書時間長了還是有點眼累;羅娜略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後輕輕地放下手上的經書,緩緩地從甲板上爬了起來,走到船舷邊,若有所思地望著藍藍的大海。
……
海閻王的傳說'2'
……。
在離羅娜不遠處的船中央的甲板上,張漢武夫妻倆正與六歲的兒子小張傑玩警察抓小偷遊戲:
“不許動!舉起手來—”小張傑威風凜凜地大聲吆喝道。
“長官,我沒有偷東西,你饒了我吧!”張漢武扮成犯人。
“你是沒有偷東西,但是這位女士說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是她的!”小張傑語不饒人道。
“那是她給我的定情物!怎麼能說是偷呢?”張漢武狡辯道。
一家人有聲有色地扮演著各自的角色,給商船增添了熱鬧的氣氛。
……
張漢武,市警察局裡的局長,小漁村人;人長得高大英俊、慈眉善眼,其實是個心機深沉難於揣測的人。
船頭駕駛艙外的船舷邊,歐陽海雙手背後迎風佇立著,二十幾年的航海經驗提醒他不能輕信老天爺。因為老天爺的脾氣總是喜怒無常,一旦老天爺發怒了,隨時都有起大風暴的可能,所以商船一出海,他的眼睛就很少離開過海面,時刻觀察著海面上的動靜。
“阿爸!”這時,穿著粉紫色連衣裙的羅娜來到了歐陽海身邊。
“乖女兒,今天有沒有讀經書?”歐陽海摘下墨鏡微笑道。
“讀了一篇,,,”羅娜道,其實羅娜是跟著安妮的大外婆信基督教的,然而,不知到為什麼歐陽海總是要求羅娜改信佛教。
“是哪一篇?”歐陽海問道。
“《佛說決定毗尼經》中的《大懺悔文》……”羅娜的話還沒說完,剛才還是豔日高照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周圍似乎瀰漫著一股鬼氣,那足留於船艙上的海鷗又發出了幾聲淒涼的叫聲,然後拍著雪白的翅膀“撲撲”地騰空而起,朝著南方飛去……
船尾。小張傑玩累了就躺在甲板上,把腳伸出船舷,晃來晃去地哼著“送王船”的歌謠:
天黑黑 要落雨
海王船 要出島
阿爸出海去討魚
阿母燒船送王船
一送金銀和財寶
二送糧草擺酒桌
三送神明去護保
………………。。
“小孩子別在船上唱這種歌,不吉利的!”小張傑的母親姜麗聽後忙提醒自己的兒子。
“媽媽!為什麼?”小張傑瞪大著雙眼,天真地望著頭上的母親不解地問道。
“在海上不能唱這種歌,會喚醒沉睡中的海王爺,還有,千萬別把腳伸出船舷去,小心海鬼把你拖下海去!”在一邊的陳阿三接低聲對小張傑道。這話聽得姜麗全身猛地打了個戰慄。
“烏鴉嘴!你別亂嚇唬小孩子,當心海王爺先拖你下地獄去!”姜麗狠狠地瞅了陳阿三一眼道。平時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