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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對立兩面的自衛軍與白翼軍團雙方,怎麼會對這場爆炸案有著相同的默契?他們的真正目的會是什麼?他狐疑地拿起敵方將領的資料,順手攤開了凱琳傳過來給他的那一疊陳舊的資料。

這裡有疑點……這方面的巧合也太誇張了……

朱烈斯抿緊了嘴唇,“難道……”

克萊維斯沒有再理會多疑的蓋洛,逕自低頭對那個少年士兵解釋,“這幾天,或許你會顯得比較安靜,過後就完全沒事了……我這點力量不會傷害你。”

“我剛剛看見的死亡……”那少年仍然沉浸在直接接觸到暗之薩克利亞的震撼中,這種極為罕有的經驗令他又迷惑又害怕,但仍願信任克萊維斯,“那其實是很美的……感覺。”

“美嗎?”

“我不知道……那深邃又迷人,我不懂,但是我、我……很喜歡。”

“你現在去面臨死亡還太早,所以,我給你的只是一點點微小的安祥。”克萊維斯的話既嚴厲又慈和,語氣卻平穩無波,低沉如昔,“這也是一點小警告,孩子,記得……永遠不要試圖奪取別人的生命,那是你還不起的東西。”

“是嗎?”蓋洛顫抖著聲音質問克萊維斯,“如果……我現在就下令殺掉這孤兒院裡頭的那六百個小鬼,那麼,究竟是誰?會為了那六百個小孩子來向我索取什麼樣的償還呢?”

“會是光之守護聖.朱烈斯……那個人他不會嫌髒,橫豎一切汙穢在他面前都不存在,他會為這一切討回公道,要你付出應該付出的代價。但你記得……如果你真的這麼做,蓋洛,包括我在內,你所殺害的將會是一千八百六十八條活生生的人命。”他長嘆了口氣,“大部分都是原先能平安回家的孩子。”

蓋洛低著頭望著自己緊握在掌中的、繡著雪白雙翼的臂章,“哼,這種話……只、只不過是虛無的恫嚇。我早已立過誓……我、我……”

“那種東西,”克萊維斯並不理解白翼軍團的成員所做出的犧牲,只覺得很惋惜,“真的值得你閉上眼睛嗎?”

“什、什麼?”

“值得你閉上眼睛,不去看回家的路嗎?我不覺得那種信念值得你拋棄自己的故鄉。”

“我才不……”

“你是從哪裡來的?”

蓋洛掩臉沒有回答,始終垂著頭,一言不發。

克萊維斯也不再追問,四周異樣的沉默中,最後,蓋洛默默地哭了起來。

“放了剩下的那六百零四個孩子,這麼幼小的孩子跟大人的戰爭沒有關係……”

“他們長大之後,也會跟我們一樣,變成雙手染滿血腥的大人。”

“他們可以不要雙手染滿血腥,你們也是。放下血腥,也放下武器,這同時也是放你們自己一條生路。”克萊維斯又嘆了口氣,“你知道嗎?我是永遠也回不了故鄉的……但你們可以。”

“……故鄉嗎?”

“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安回到故鄉。”

不知何時響起的低微啜泣聲漸漸變得響亮起來,他們都突然懷念起自己為了這場戰爭所背離、所拋棄的一切……那些美好單純的過去、那些即使飽歷傷痛仍不捨得忘卻的回憶、那些信任與虔敬組成的崇拜或依賴、那一棟棟不起眼的小屋子所組合起來的被稱為故鄉的地方……

那個粉紫發的青年抬手抹拭眼淚,又擤擤鼻子,突然安慰地笑了,“守護聖大人,您願意聽一聽天神花園的歌謠嗎?被稱為沃爾頓丘之歌的曲子……”

克萊維斯俯身行禮,姿態很謙卑,“我很樂意……由衷地感謝你。”他彎下腰去,看見許多繡著雪白雙翼的臂章,被許多故鄉的孩子們拋在地上。

朱烈斯的推論有既定的方向,但範圍太大……凱琳足足給了他超過五百人的資料。他勉強耐住了性子,仔細篩選、比對著,在他開始頭暈眼花、耳朵裡嗡嗡作響時,總算有那麼點苗頭。

“難道是這個傢伙……”

籍貫不同,登記的出生年一樣。雖然經過歲月風霜,容貌已經改變了很多,但依稀看得出相似的輪廓……難道會是同一個人嗎?

朱烈斯拿起通訊儀,“剛才那疊資料中……對,炸燬堤防的主謀,米爾。能設法打聽出他的少年時代在哪裡出沒?他是如何生活的……是嗎?與山匪作戰的游擊隊?這麼說,白翼軍團裡傭兵出身的人比例也很驚人。他們之間作戰的地點跟年代是不是對得上?”

他的耳朵仍嗡嗡作響。

“嗯,你說你的,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