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喝醉嗎?”
朱烈斯有氣無力地瞪了他一眼,“才兩口。”伸手按住克萊維斯脫他長袍的手,“我……裡頭又沒穿長褲……”
“……那又怎麼樣?”克萊維斯扳起臉,“要我先揍你一頓,設法讓你受點傷,再讓醫官來為你敷上什麼藥料,讓你很自然地穿上了長褲……然後我們才能親熱?”
“你說的太複雜了。”酒意上湧,朱烈斯其實有些糊塗了,“我只是覺得那樣比較……比較能夠放寬心……”
“說穿了,就是怕我對你無禮吧?”
朱烈斯迷迷糊糊地搖頭。克萊維斯一向尊重他,說得更明確一點,幼時一直累積下來的威壓,讓克萊維斯一直有點怕他……更何況,要是朱烈斯一心反抗,克萊維斯未必真能勉強他。他恍惚地搖頭否認,“我其實是怕我自己……”
“什麼?”
“沒什麼。”
“不要掙扎,”克萊維斯又吻了吻朱烈斯,權充安慰,“沒事的。”試圖繼續他的動作。
“你停下來,”他推開克萊維斯,“不要這樣。”
“朱烈斯?”
他又重複了一句,“不要。”說得很篤定。
但朱烈斯沒有扳起他的首席守護聖撲克臉,只是抿著嘴,一臉委屈的神色。克萊維斯停下了動作默默思索著。朱烈斯剛剛回話還很有條理,喝得不算醉。
“可以談談這個問題嗎?”
“……可以的話,”朱烈斯的表情更加委屈,“我連談都不想談。”
克萊維斯安靜了片刻,盤算著該給他一杯水好讓他清醒一些?還是該給他一杯酒,乾脆讓他醉得更厲害點?
朱烈斯好像知道克萊維斯在考慮什麼,“酒。”
“嗯?”
“我還要喝,給我一點。”
他接過小酒瓶,並不是喝‘一點’,而是幾大口就喝了小半瓶。老實說這份量不多,但對朱烈斯的酒量來說,足以讓他直接昏睡到明天。
“明天早上八點,你還要上運輸艦接受治療,而且一折騰就是好幾個小時……”今天朱烈斯一直治療到下午三點才脫身,回來後就累得泡在浴池裡不想起來,“體力消耗很大。”
“……反正還早。”
已經醉得相當厲害的朱烈斯反手撈了幾次枕頭,都沒撈到。克萊維斯扶起他的身子,相當穩妥地讓他靠在枕上,雙手捧定了他的臉,吻了吻他發紅的臉頰。
“可以的話,我連談都不想談,”朱烈斯重複了一次。雖然醉了,他眼睛裡那種銳利仍在,只是變得更沉,“跟你談這種事,對我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完全破壞我原先的想法……”
“為什麼?”
“不是越談越……敗退嗎?”朱烈斯皺起眉頭,“我只會順著你的意思……”
“朱烈斯,我一直在遷就你,也沒有勉強你。”
他苦笑搖頭,“才沒有。是我一直在讓步,雖然是很緩慢的。我們本來……”他舉起酒瓶又抿了一口,“我們本來只是……規規矩矩地親吻……”
“像五歲的小女孩親吻自己的小狗那樣。”
“後來就不是啦……”朱烈斯緊緊按住眉心,“越來越……過頭。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他抱怨著,雖然語氣並不像在抱怨,“耳垂、頸子這種地方……”
“為什麼不能?”克萊維斯很不高興。他全身都是屬於朱烈斯的……沒有哪裡不哪裡的問題。
“就是因為‘為什麼不能’這種問題我答不出來,所以不能的地方都變成能。”朱烈斯話裡條理還算清楚,但他聲音越發低啞,舌頭也大了起來,“然後是……愛撫。”
“那沒什麼不好的。”
“脫我衣服什麼的……”
克萊維斯忍不住諷刺他,“還害你也開始‘很大一包’了,對吧?”
“是啊……”
“可笑。”克萊維斯發了火,“你要是不願意……”
“問題就在於……我沒有真的很不願意,克萊維斯……”朱烈斯再度苦笑,手一鬆,手裡的酒瓶跌了下來。克萊維斯怔了怔,伸手搶過,幸好只灑了幾滴。看來朱烈斯真的醉了,他完全沒發現手裡的酒灑了,只是閉上了眼睛,臉上盡是苦惱的神色,“我……變得沒有不願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
朱烈斯伸手掩住了臉孔,彷彿告解般地小聲開口,“我本來不願意的,在你面前,就什麼都變得願意了……再這樣下去……我會願意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