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唐納德用這樣的手段逼死自己的親兄長,就算這個星球的法律無法處置他,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就是綁架他……綁架他又怎麼樣?”克萊維斯連聲冷笑,“唐納德顯然知道我們不會罷手,他交出那幾張置阿普登於死地的照片、離開了我們的車隊之後,幾乎一直保持著最高的速度在移動……他一下趕到他父親名下還未被查封的產業搬走一些什麼東西、一下子又飛快地趕到自己名下的美術館將他見不得人的資料給搬走……”克萊維斯再度冷笑,“幸好玄的動作快。被唐納德搬走的,幾乎都是已經被玄先搬空了的箱子。”
事前,朱烈斯並不知道克萊維斯命夜梟部隊做這種事……雖然夜梟部隊隸屬於他所指揮下的日影軍團,但這支特殊部隊一直比較聽克萊維斯的話,尤其是部隊長玄。
“就算唐納德會因為對自己的兄長施以暴行而受到起訴,最高議會法庭也不會動到與案情無關的私人檔案。你的作法在道德上有很大的瑕疵……”
“但這正是你做不到的事情,朱烈斯。唐納德喜歡來陰的,那我就跟他玩陰的。”他面無表情地望著朱烈斯的臉,“你用這麼光明的手法去對付他,再過一百萬年也抓不到他。”
“但是,用非法的手段來處理非法的事端……”
“他刺探我、要脅你、試圖謀殺你、逼死阿普登……你覺得他會到此為止?若他只想整死阿普登一個人,他何必立即逃走?朱烈斯,我跟你……都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朱烈斯想起自己曾見過的那幾張照片,突然打了個寒顫,默不作聲地轉過身去。
這也是克萊維斯討厭唐納德的原因之一。唐納德對阿普登的那種暴行,必然在朱烈斯心裡產生了陰影,而且是很難磨滅的那種。
這種事,發生在仇人之間固然可怕,但若是情人之間……
克萊維斯搖了搖頭,拋去那些求之不得、既失落又渴望的感覺,伸手按住了朱烈斯的肩膀。
“反正已經做了……你要以‘侵害唐納德.利頓的個人隱私’的罪名逮捕我嗎?”
“……至少也該是竊盜罪。”朱烈斯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應該由我來做……是我對唐納德處置不當,多害死了一個阿普登,又拉不下臉來逮捕他。克萊維斯,這罪惡感應該由我來揹負……我確實不夠……”
他話才說了一半,克萊維斯就站起身來,攬住了朱烈斯並堵住了他的嘴,舌尖突兀地闖進朱烈斯的嘴裡,甚至沒半點預兆。本來在說話的朱烈斯差點咬傷了克萊維斯的舌頭,又窘迫又錯愕,但他仍立時耽溺在這個吻中,動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終於強迫自己推開克萊維斯。
“……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要聽哪個答案?一個是吻你,”朱烈斯扭過頭去,氣得不想看他。克萊維斯輕笑一聲,“第二個答案是,洗去你那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我差點咬傷你!克萊維斯,你用點腦子好不好?”朱烈斯仍在發怒,“要、要是真咬傷了,你要怎麼……跟醫官說?”
“就說我被野貓咬傷的,讓他給我打一些野生動物傳染疫病的疫苗,免得我被你感染。”
“……感染什麼?”朱烈斯白了他一眼,終於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麼?”
“……謝謝。”
“謝我什麼?我本來就不如你這麼容易被罪惡感給箝制住。”克萊維斯走到衣櫃前,抬起了手從櫃頂上取了些東西下來。朱烈斯順著他動作一看,認出是鳳凰部隊的輕便文字型通訊儀。這種通訊儀雖然不方便直接通話,但可以接收文字的資料,運作時噪音更小,更合乎克萊維斯的期待……他一向怕吵。
“誰傳過來的?”
“玄直接向凱琳查詢,要求她直接把資料傳給我。”克萊維斯瞥了幾眼,“跟我原先的猜測幾乎一模一樣。”他回到朱烈斯身邊,慢慢地把資料讀出來,“唐納德的母親出身自雙月之星,在阿普登的母親死後四年才嫁給巴爾克作為續絃,在唐納德十二歲時罹患熱病身亡……當時巴爾克曾費盡心思為她延醫求藥,有許多知名的醫師被延攬到利頓家替她診治病情,但終於還是回天乏術。若是就這點來看,她的死因沒有問題……但是,”克萊維斯抬起眼睛瞄了朱烈斯一眼,“在她死後第二天,她的弟弟──也就是唐納德的那個舅舅,就被發現陳屍在自己的房間裡,死因……”
克萊維斯皺起眉來,專心地讀這那些資料。朱烈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