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樣大吼,用的是我聽不懂的方言。
小行星帶疏密不等,小行星們大小各異,偶爾找到一塊大一些的——直徑幾百米到幾公里不等——我們還能多安全片刻,可有時候,我們只能選擇在一些比飛機大不了多少的石塊後面暫避一瞬間。
頻繁的加速減速和變向讓我備受折磨。我還緊緊的抓著一枚魚雷呢,有幾次劇烈的動作差點兒讓我將這寶貝丟掉。
“減速一下,我要抓一塊石頭做盾牌!”我下令。雖然餘力已經不多,可有塊實體盾牌支撐一下的話,我其實更容易喘一口氣。
西爾維婭立刻選擇了一塊大小跟飛機類似的石頭飛了過去。我小心的把魚雷藏到雷電的另一面,然後抓住那塊岩石,將它阻擋在我們與雷鷹中間。
呼,總算輕鬆一下了。
雷鷹射出的爆矢彈幕絲毫不減,偶爾還射擊幾束鐳射,但這顆小小的小行星顯然不像結構複雜零件精細的飛機那麼脆弱,雖然被打的石屑紛飛,但整體結構完好無損。
我估摸著,是不是可以一直舉著這塊石頭,一直堅持到我們擊毀敵艦……
然而好景不長,還沒等我把呼吸平復下來,我們頭頂的那塊石頭突然間無聲無息的炸裂,四分五裂的碎石讓西爾維婭一陣手忙腳亂。望望遠方的雷鷹,它背上那門粗大的主炮正指向我們,炮口散發著淡淡的輕煙。
“看你出的餿主意!”西爾維婭大叫。我知道她其實只是在胡言亂語以發洩心中的緊張。
看來真是沒辦法了,太大的石塊我拖不動,太小的在敵人主炮面前不堪一擊。
“坐穩,我們要加速!”西爾維婭突然出聲提醒,“先拋掉魚雷!跟它拼了。”
原來她一直還保持著3g以下的加速度麼?難怪方才被打的這麼狼狽。
可拋掉魚雷的話,稍後我們拿什麼去攻擊戰艦?算了,都這時候了還計較那個幹嗎,被擊毀就沒有稍後了……
我鬆開對魚雷的控制,喊道“好了!”
然後,我意識到不好才剛剛開始。
下一刻,雷電猛然發出劇烈的抖動,彷彿隨時都要散架一般。我知道它的推進器已經到達了極限出力。座艙和座椅,我身邊的任何東西都在向我施加莫大的力量,我彷彿颶風中的一片樹葉般被朝各個方向拋來拋去。超過十個g的龐大加速度瞬間將我全身的血液擠到到腦袋裡,幾乎將它擠爆,而下個瞬間又全部抽空轉而擠到下身,讓我遭受大腦缺氧缺血的痛苦。我的眼前一會兒發紅,一會兒發黑,沒有片刻清亮的時候,內臟也在翻滾宛如沸騰了一般。我知道飛機正在急速旋轉,但我已經沒有能力去觀察窗外了。
帝皇在上,要靠這種手段來擺脫彈幕,我寧可被爆矢彈打死。
靈能護盾消散了,但飛機已經不再危險,它飛出了彈幕籠罩的區域。在雷電那無可比擬的機動優勢面前,雷鷹的笨拙一覽無餘。
片刻之後,西爾維婭穩住了飛行姿態,開始呼哧呼哧大喘氣。很顯然,就算是專門練過的,以她的女性身軀畢竟不可能比我強壯太多,如此恐怖的機動過載對她來說同樣是極大的考驗。
她還能如此飛行多久?
遠方的雷鷹正在原地轉向將試圖機頭對準我們,在它做到之前,西爾維婭又猛然一推操縱桿,向雷鷹迎頭衝去。緊接著,雷鷹調整好了姿態,再次將彈雨潑向我們。沒等我重新張開護盾,西爾維婭猛力扭動操縱桿,使雷電重新開始了方才那種大幅度的機動,以一種螺旋形的飛行軌跡避開了彈幕的籠罩。頃刻之間,雷電已經飛到了雷鷹的機腹下方,猛然仰頭,對準它的腹部射出兩束鐳射,然後將雷鷹拋到後方。
“笨蛋,你不知道雷鷹的肚子是裝甲最厚的部位嗎?”我大聲訓斥道。
跟通常來說四周結實,車底車頂脆弱的地面戰車不同,雷鷹因為需要冒著防空火力強行著陸,機腹位置的裝甲厚到變態。我曾經見過星際戰士的空降,那些雷鷹冒著鐳射與導彈的密集攢射都能安然著地,簡直就像飛行的鋼鐵要塞一般。當時那些鏡頭只會讓我們熱血沸騰,但是當雷鷹變成我們的對手時,這感覺可實在不好。
西爾維婭底氣不足的反駁,“我當然知道,我瞄準的是推進器,打偏了。我有些頭暈。”
我心中一驚。長時間的高負荷飛行,我的飛行員終於體力不支而開始狀態下降了。
“我剛才那個仰頭攻擊的招式漂亮吧?我自己發明的哦,叫西爾維婭眼鏡蛇。”她像是剛剛做錯事的小孩子,急切的想要翻出一些成績來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