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了我超過十年的那把鏈鋸已經被混沌能量扭曲成一團看不出形狀的廢鐵,再也沒有維修的可能。動力劍有能量力場保護著倖免於難,但也被遠遠的丟到了機庫的一角。
來不及為我的老戰友默哀,我集中力量控制住頭頂上那隻雷鷹的機翼,將它朝敵人砸去。面對這個飛旋砸來的一噸多重的扁平鐵塊,墮落者終於沒有再憑藉蠻力去硬抗,稍微往一側避讓了一下,而此時我也沒有能力再改變它的方向,只能眼看著它與敵人擦身而過,狠狠的鑲嵌進機庫的頂壁。
雖然勞而無功,但至少我已經能夠肯定,敵人的力量並不像他所宣稱的那樣具備壓倒性優勢,至少面對大質量物體的衝撞,他是沒有把握能擋住的。而操控大質量物體不正是我的拿手好戲麼!如果不考慮誤傷友軍的話,現在我甚至能把整個的雷鷹炮艇搬起來去砸人。
“你只會這些東躲西藏像老鼠一樣的把戲?我見過許多學院派的術士,你是其中最拙劣的一個。你根本不值得我浪費時間。”說著,墮落者揮手開啟一道小型空間門,幾個穿戴太空服的異教徒從裡面走了出來。這些人手中沒有武器,但身上掛著鼓鼓囊囊的包裹,我直覺的猜到那是炸藥。
他不會以為憑這些自爆的異教徒就能解決我吧?這些炮灰同樣不值得我浪費時間。雖然他們身上的炸藥威力是很大,但無法靠近又能發揮什麼作用?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些異教徒並沒有來我這裡,而是朝風暴衛士那邊衝去。
等離子手槍的兩次射擊幹掉了兩個異教徒,順便讓他們身上的炸藥也揮發了沒有引發爆炸,第三個異教徒被藍色巨人的動力劍一劍斬首,但動力劍不像等離子火球那樣能毀掉炸藥,於是在一陣濃煙中,風暴衛士被遠遠的炸飛了出去,雖然看上去並沒有缺損什麼,卻一時間也無法動彈了。
第四個異教徒撲上了風暴衛士方才一直在守護的那個東西,悍然引爆了炸藥。待爆炸的濃煙在真空中消散,我才注意到被破壞的究竟是什麼——那是電動機,開關機庫的大門全靠這玩意兒。看它的毀壞程度,我覺得就算風暴衛士能完好無損的行動起來,也完全無法將它修復了。
看看另一邊,機庫的大門已經停止了關閉,還裂著一個巨大的縫隙。在這種情況下,雷鷹裡面的後續部隊便無法完成登陸。
原來這才是他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嗎?對了,我來這裡的目的便是協助野狼的凡人部隊登陸,那他過來阻止登陸自然也是毫無疑問。
該死!我居然還在想著什麼決鬥!
失敗和挫折的屈辱讓我徹底憤怒了起來。錯誤似乎已經無法挽回,但我至少可以留下敵人的性命。
敵人搞錯了至少兩件事,第一,我不是什麼學院派,我的大多數經驗技巧都來自戰場,第二,我並不僅僅是個術士,我還是個軍人,我所信賴和依仗的不只是法術,還有我身邊的戰友,以及我們的戰爭之神。
敵人達到目的,正在準備離開,但我更快。在我全力驅使之下,兩架雷鷹的機頭都高高抬起,背上的主炮微微旋轉著,對準了半空中的墮落者。
“主炮鎖定!”耳機裡傳來野狼駕駛員的聲音。
第131章
在那久遠到帝皇尚未行走人間,人類僅僅在地球上彼此廝殺的年代,火炮已經被冠以戰爭之神的稱號並當之無愧的成為戰場的主宰者。縱使時間過去四十個千年,科技的進步使得火炮家族增加了諸如鐳射和等離子版本的新秀,但其最古老的用火藥發射大型彈丸的那種,依然是最為成熟可靠和最受戰士們信賴的型別,她們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將敵人計程車兵、戰車和要塞炸上天去,她們發洩怒火時的吼聲,也是比帝國主教的演講更為有效的鼓舞士氣的方式。炮聲響亮的一方,士氣通常也會更高。
或許帝國艦隊航行到的地方都是帝國的疆域,但對我們防衛軍來說,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而眼下,我背後的兩門大炮就在這艘曾經被異端奪去的戰艦上再一次宣示了真理!
猝然爆發的炮口暴風攜帶著無以倫比的恐怖巨響一瞬間充斥了整個機庫,讓原本安靜無比的真空環境陷入了巨大的震盪之中,雷鷹本身也被龐大的後座力推得向後移去,制止撞上半閉的機庫大門,橫掃一切的衝擊波將一切細小的物品亂丟亂扔,大到風暴衛士那樣的鋼鐵巨人,小到異教徒們的屍體殘渣。哪怕我早已經蜷起身體背轉身蹲在地上做出炮擊時的標準應對姿勢,依然被遠遠的吹了出去,在牆上撞得暈頭轉向,幾乎連保護自身免受真空摧殘的護盾也要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