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維婭,就像所有生育之後的芬里斯婦女一樣——或許跟所有寒冷世界的婦女一樣——變得肥胖起來,幾乎比之前重了一倍。即便我能恢復青春時期扼死劍齒虎的力量,想要把她抱起來都非得加上靈能來輔助不可。不過,她是艦長和艦隊司令,只要她還能在舵手位置上屹立如山,那她就依然還是艦隊中不可動搖的靈魂人物,跟體型沒有任何關係。
唯一跟她的體型有點關係的,大概就是我的生活質量了……
但我的生活依然是幸福的,不是嗎?不論是跟我年輕時的縱向對比,還是跟別人的橫向對比,我現在所能擁有的,幾乎已經是這個帝國中最為幸福的人生了。我現在住著寬敞的艦長室,無論何時都有最適宜人體所需的溫度——當然,在西爾維婭忙完艦隊工作回來休息時,溫度會適當調低一些,但也在我的適應範圍之類,畢竟我也是來自寒冷世界的人麼。我不再需要跟我曾經的防衛軍兄弟們一起在地面上執行任務,不必冒著嚴寒或酷暑,不必行走與沙漠、沼澤、雨林、崎嶇山路或者別的什麼折磨人的地形。一日三餐都會有勤務兵給我送來豐盛的食物,不必就著地上的雪或者泥漿水去啃硬邦邦的四號口糧或者肥皂一般的三號口糧。至於那曾經摺磨我很久的來自亞空間的侵擾,更是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了,久遠到我時常都會忘記自己曾是個靈能者,而且還是帝國最強的靈能者之一。在我實在無聊透頂的時候,戰艦上時常還有年輕的海軍女兵……嗯嗯,芬里斯人一向是一夫多妻,西爾維婭不會太在意這個的……
我知道眼前這一切都是夢境,現實世界如此黑暗而殘酷,註定不可能有人會擁有如此的生活。但是帝皇啊,看在我曾經勇猛無畏的份上,讓這個美夢永遠延續下去吧!
因為這個夢是如此的清晰而真實,真實到連嗅覺都毫無違和之處。那隱隱約約飄來的燒烤猛獁肉的芳香,讓我的思緒飄向遠方,在那宇宙某個方向的深處,有我的故鄉……
……咦,等等,帝國海軍的食品補給中怎麼可能有猛獁肉?
“中校,伊爾山中校!醒醒,宴會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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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大章,偶也
這是一段過渡劇情,卡文的時候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突然來了靈感,一旦開頭根本停不下來啊。
第一百八十章 醫療室
作為老練的戰士,我有冷靜的心智可以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安然酣睡,也有足夠的警覺能因任何微小的風吹草動而迅速清醒,不過這次,我醒來的似乎不夠迅速——或許是戰鬥已經徹底完結讓我擁有安全感的緣故吧。
我分辨出那似乎是西爾維婭的聲音,清亮的年輕女性嗓音,不像是中年女將軍那樣厚重和充滿威嚴,我看到她的臉,雖然昏黑的環境下看不清楚,卻能看出年輕而消瘦,不再是剛才我見到的那張寬闊臃腫的臉龐。我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想要觸控一下,在指尖傳來柔滑細膩感觸的同時,我的手腕也被握住了。
彷彿鐵鉗一樣強壯有力的手,帶給我徹骨的劇痛,這痛苦讓我瞬間變得完全清醒,然後我才判斷出自己的處境,我回到了現實中來。
真實的現實世界。
我依舊是隸屬於帝國防衛軍的戰鬥術士,現年三十五歲,西爾維婭也依然是帝國海軍的少校,現年二十七歲。我們都還沒結婚,也從不曾擁有一支艦隊,就連那艘在我夢境中譜寫出十年傳奇的長夜星辰號,此時也只不過是個剛剛從異端手中奪來的千瘡百孔的軀殼,並且依然保有著馬肯納之耀這個並不榮耀的名字。
從美夢中醒來,我不知道是該感到遺憾還是慶幸。此刻的我也沒空去考慮別的,我正處於尷尬之中。
依照夢中養成的習慣(好奇怪的說法),此時我應該例行給西爾維婭一個擁抱或親吻,但眼下肯定不可行。而依照西爾維婭的習慣,如果有陌生人如此突兀的對她做出這種失禮的動作來,她大有可能一怒之下捏碎對方的手腕——還好,我們之間的關係畢竟比陌生人要稍微親近那麼一點點。
所以她就那樣抓著我的手腕,跟我一樣不知所措。很顯然的,我們都不太擅長處理這種情況,如果沒有人來打斷這種局面的話,想必這種尷尬還會延續很久。
好在,這個房間——確切說是艙室——並非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維持著注視西爾維婭的姿勢不變,稍稍放出靈覺感知了一下,發現這裡足足數十人之多,不過他們有的在睡覺,有的在吃東西——同時嗅覺還告訴我,他們之中大多數人吃的是燒烤的猛獁肉,而且還是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