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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出了什麼事?”又有人猜測。

“我猜是泰拉出事兒了……”

是卡迪安之門。我默默想道,我們早就猜測到阿巴頓會來,但誰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集結的原因沒有說明,”弗爾海姆說道,“但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就是了。”

“是最好的打算才對,這將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戰鬥不是嗎?”

“就是,全軍集結這種大事兒,一千年都不一定能趕上一次啊!”

野狼的人群中交頭接耳之聲越來越響,瀰漫出一股歡快的氣氛。

我卻無法融入到這歡樂中去,戰鬥對於我只是職責而不是享樂。況且,未來的戰鬥不會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痛快,很多人會在看到敵人之前死去,隨著被摧毀的戰艦一併化作宇宙間的塵埃,或者被鋪天蓋地的炮火乃至軌道轟炸淹沒在地面上。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將一去不返。

“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歡呼呢,孩子?”弗爾海姆的傳訊在我腦海中響起。“這個時候,為我們舉杯就好。”

他招招手,一桶蜜酒飛到他的手中,他把酒桶高高舉起,滾雷般的咆哮道:“今朝開懷暢飲,明日榮耀終歸!”

我也實在無法說些什麼。帝國的戰士們,要麼從不相信什麼宿命論,或者,即便明知道預定的宿命,也會義無反顧的迎頭而上。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能做的也只有舉杯為他們壯行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我們一口氣喝光了大廳裡能找到的所有蜜酒。片刻間,包括那些強壯的芬里斯人在內,幾乎所有人都躺了,只能目送野狼們離開。

由於入場較晚的關係,我是勉強還能站著的少數人之一。當初我在瓦爾哈拉軍團接受過近乎純酒精的烈酒考驗,即便經歷了十多年的禁慾生活,依然不是區區一桶低度蜜酒所能放倒的。

於是我在西爾維婭的攙扶下,跟著野狼們穿過黑暗而幽長的走廊,送他們到戰艦另一側的機庫外面,送他們登機。

在長廊的盡頭,機庫的外面,阿爾斯蘭那方方正正的巨大鋼鐵之軀正站在那裡,旁邊站著弗爾海姆和厄迪恩。這是在遵守長官最後撤離的傳統麼?

然而直到其他士兵都登機完畢了,他們還站在那裡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是阿爾斯蘭朝我招了招爪子,示意我過去。

“過來,我的兄弟,我們有必要再見上一面。”阿爾斯蘭的擴音器裡發出緩慢而低沉的機械音,“跟凡人的每一次離別,都彷彿是永訣。”

不知是不是飛船裡氣溫變低了,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雖說機械合成的聲音無法像正常的野狼那樣豪邁,可像阿爾斯蘭這種糾結到不像星際戰士的語氣,還是讓人有些很不習慣。

“就像之前我所說的那樣,我還欠你一杯酒,作為你將我從戰場帶回來的報償。”阿爾斯蘭挪了一下身子,從陰影裡走出個機僕,機械臂裡抱著個鋼瓶。

之前我跟野狼合作過,自然知道這種用來盛裝危險液體或氣體的密封容器,在野狼這邊常常作為蜜酒的容器。蜜酒對於野狼來說是跟彈藥一樣重要的補給品,經常要用軌道空降的方式直接從戰艦上丟進戰場。至於野狼的蜜酒,我曾經也見過,那可不是發酵和蒸餾的產物,而是用近乎純酒精的溶劑溶解了大量藥物——各種強效的麻醉劑、興奮劑和致幻劑等,否則單純依靠酒精是根本沒法讓星際戰士產生類似醉酒的效果的。

讓凡人去喝這種東西,弄不好會出人命的吧?

他朝前邁了兩步,向厄迪恩晃晃爪子,“來,幫我把這棺材開啟一下。”

“你確定嗎,兄弟?這很可能會要了你的命。”鋼鐵祭司說道。

“我像是這麼脆弱嗎?頂多是提前睡過去而已,反正我也該到重新休眠的時候了。”

厄迪恩在無畏機甲上操作了片刻,隨著一陣輕微的鋼鐵摩擦聲和漏氣聲,同時撲面而來的,還有一股濃重的藥劑氣味。機甲的前裝甲緩緩向上張開,我看到了機甲的內部構造,看清了阿爾斯蘭的身軀。

我見過無以計數的悲慘和悲壯的死亡,但即便在想象中,我也從不知道生存居然也可以如此慘烈。

那是一具殘破的軀體,完全沒有四肢,軀幹部也被切除了大半,面板由於藥劑長期浸泡而變得褶皺,並且薄的近乎透明,沒有任何毛髮,其下隱約能看出肌肉甚至是內臟。他的肌肉已經高度萎縮乾枯,以至於所有骨骼都嶙峋猙獰的凸起來,面板則深深的凹陷下去,但那依舊寬大的骨架證明這軀體過去曾經確實屬於一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