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批檔案在向天亮手上,只要陳玉來鐵嘴鋼牙,死不承認,咱們根本沒有辦法,派十個調查組也白搭,退一萬步說,向天亮要是把那批檔案及來源全部抖摟出來你這個當年的參與者也要吃不了兜著走,這不是引火燒身嗎,反過來,我小舅子在市公安局關著,等於是在向天亮手裡攥著,板砧上的肉,他想怎麼切就怎麼切,別人可能不知道,我對我這個小舅子的底細可是一清二楚,把他在清河市那邊乾的壞事翻出來,就夠判他幾十年了,老高,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高永卿道:“老陳,你有點後悔了。”
“不僅後悔,還後怕。”
“哎,這話別在老李面前說。”
“你呢?”
“說實話,有點。”
“為什麼?”
高永卿說,“咱倆跟老李不一樣,我的親朋好友都在濱海,你的親朋好友都在清河,向天亮能在濱海收拾我的親朋好友,也能到濱清河收拾你的親朋好友,而老李不屬於這裡,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他可以把事做絕,咱們呢,咱們要留有餘地啊。”
陳瑞青又是苦笑,“老高,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所以,你把剛才的錄音刪掉吧。”
“行,可老李問起來,我怎麼解釋?”高永卿問。
“你就說操作失誤,沒有錄上。”
“可是,老李知道我在監聽,說操作失誤,有點勉強吧。”
“你可以說開啟錄音後,因故離開了,這樣的理由不難找。”
“希望不要引起老李的猜疑。”
“咱倆對好口徑。”
“就這麼定了。”
陳瑞青稍作停頓,看著高後卿說,“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高永卿一時沒明白過來。
“你僱人去自來水塔上監視百花的事。”
高永卿楞了一下,“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你已經啟動了?”
輪到高永卿苦笑了,“已經啟動了,老李對這事很上心,他已經把指揮權接過去了。”
陳瑞青搖頭道:“老李是當記者出身的,對八卦之類的新聞訊息總是特別的感興趣。”
高永卿道:“舉報羅正信,舉報向天亮,監視百花樓,這三件事,最讓我後悔的是第三件事。”
“我當初說什麼來著?”陳瑞青苦著臉道,“老高,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後悔,為什麼又反對監視百花樓嗎?百花樓裡現在暫時住著省委副書記高玉蘭同志,咱們監視百花樓,等於是監視高玉蘭副書記啊,退幾步說,即使不考慮高玉蘭副書記,百花樓裡也住著市委書記陳美蘭和市委秘書長楊碧巧,還有市發展銀行行長蔣玉瑛及國泰集團公司的領導層,咱們憑什麼監視她們?一旦事情敗露,咱們怎麼解釋?恐怕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啊。”
“這麼說,你也支援我取消對百花樓的監視?”
“當然了,我巴不得呢,得罪向天亮可以,但不能用這種方式得罪。”
高永卿道:“可是,可是那幾個人,我已經交給老李了。”
“怎麼,你指揮不動了?”陳瑞青驚訝地問。
高永卿點著頭道:“那幾個傢伙是外地來的,只認錢不認人,我付了錢以後,就把他們交給了老李的秘書邵國林,用所謂道上的規矩來說,這事與我無關了,那幾個傢伙不會聽我的話了。”
陳瑞青驚道:“道上的?老高,太危險,這樣做太危險了,那些傢伙萬一做出出格的事,咱們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高永卿也有些緊張了。
陳瑞青稍作沉吟,“辦法麼,倒是有一個。”
“你說。”
“給向天亮通風報信。”
“這……自己打自己的臉,這不好吧?”
陳瑞青反倒笑了起來,“老高,你要臉面還是要前途?”
高永卿猶豫道:“老李那邊怎麼解釋?”
陳瑞青搖著頭說,“不需要解釋,因為只有天知地知和你知我知。”
嘆息一聲,高永卿道:“這樣做不地道,至少對不起老李,要是被他察覺,咱們就算徹底玩完了。”
陳瑞青微笑著說,“我不這麼看,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這樣做,不但是在保護咱們自己,同時也在保護老李,只要老李待在濱海,他就離不開咱們,只要咱們堅持坐在他的船上,他還是會敬讓咱們三分的。”
高永卿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