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之餘,向天亮後悔了,要是早知道張行會幹,何必要來趟這渾水呢。
向天亮透過床沿邊下垂的床布,在張行的兩腿之間,看得清清楚楚,這四張熟悉的臉。
左起第一個,是張行的秘書周學琪,三十歲左右,原城鄉規劃編審處的一名普通幹事。
第二個是局辦公室主任孫回明,三十四五年紀,也是張行從城鄉規劃編審處調過來的。
第三個是局辦公室副主任吳理富,三十出頭,原來是局規劃設計院的人。
最右邊是是,張行的專職司機高連平,他以前是王子桂老太太的司機,王子桂調離建設局後,他就留下來跟了張行。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張行的親信,親信中的親信。
想想也是,攤上這麼一個老婆,老婆害老公,勾引無數男人的老婆,這樣的醜事,也只有親信才能參與處置。
向天亮趴在床底下,是一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還好說,連臭水溝都鑽過的人,床底下也算不錯,反正到建設局以後,他已經多次鑽過別人的床底了。
可是,懷裡的白曼就慘了,又驚又嚇,又被向天亮抱得緊緊的,更被捂緊了嘴巴,一口氣順不過來,竟暈過去了。
這倒省了不少事,向天亮暫時不用操心,白曼會整出什麼動靜來。
不過,這一意外的情況,徹底打亂了向天亮的如意算盤。
他原來的計劃是這樣的。
先利用錄影和錄音裝置,把姜珊他們的談話和所為全部記錄下來,用作以後深入調查的線索,和揭露他們醜行的證據,接著,再讓陳美蘭和李亞娟陪著姜珊喝酒,喝到一定程度後,假裝醉酒,看看姜珊等人如何表演,最後,在他們要對陳美蘭和李亞娟不利的時候,向天亮及時出手,關掉電源,乘著黑暗,救出陳美蘭和李亞娟安全離開……
可惜,他漏算了張行,漏算了張行根本就沒有去九門縣,也就是說,他不知道,張行早就知道了妻子姜珊的一互,只不過張行會忍,忍辱負重,隱而不發,一直在等待最佳的行動機會,向天亮把今天晚上當作機會,張行也把今天晚上當成他一雪恥辱的機會。
向天亮看走眼了,所以,他的打算和張行的計劃湊到一起,“撞”車了。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張行,可張行一身文人氣質,在老婆面前怕得那麼一付熊樣,不但把其他人騙了,也把向天亮給蒙了。
他媽的,這時靈時不靈的耳朵,關鍵時刻也不來“幫忙”,左耳朵負責報喜,今兒個被堵在床底下可不是好事,怪不了右耳朵,可右耳朵啊右耳朵,你小子是負責報憂報險的,這背後突然冒出五個人來,你都不顫不抖不跳,老子白養你嘍。
向天亮只能在心裡唉聲嘆氣,埋怨他的寶貝耳朵,因為臥室裡太安靜了,他哪怕稍有點動靜,就會被張行他們察覺。
闖進別人家裡,躲在床底下,抱著女同事,還是別人的老婆,而且這位女同事居然沒穿小內褲……這事要傳揚出去,就醜大了,不是滾出建設局,就是低著頭做人,什麼政研室主任,什麼正科級,統統見鬼去吧。
奇怪的是,張行和其他四個人,坐下來後,都是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向天亮冷靜下來,就有了第一個判斷,張行他們在等待機會,出擊的機會。
對沙發上坐著的四位同事,向天亮還是有不少了解的。
周學琪和孫回明是個大學生,而吳理富和高連平都是退伍軍人,身強體壯,一臉的英武。
向天亮偷眼一瞄,對吳理富和高連平多關注了一下,心裡隱隱的不安起來。
吳理富和高連平的眉宇間,有一股寒氣,不,應該可以說,是殺氣。
向天亮心道,張行要幹什麼,不會使用極端的辦法吧?
終於,張行說話了。
“你們不用緊張,這個房間很安全,我們在這裡說話,外面是聽不見的,門上的鑰匙,也只有我有。”
向天亮心裡一樂,還只有你有,八爺我不是照樣進來了嗎?
周學琪說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張局,大家都跟你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都跟你進來了,就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要跟你闖一闖,你就吩咐吧。”
向天亮怔了,這個知識分子,說話這麼硬氣啊。
吳理富道:“張局,老周說得對,你就吩咐吧。”
張行說道:“不瞞你們說,我忍了五年了,今天是個最好的機會,你們放心,事情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