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聽法真師傅喟然一嘆:“施主所言正是,若說塵緣,早就消失殆盡;可若說未了,也正是未了,不然貧僧也就不會來府上了。”又瞧向裴澄,“不過,施主卻有些過慮了,貧僧的塵緣從來跟施主無關,所以,施主不必憂心。”
裴澄一雙銳目緊緊盯著法真師傅,卻見後者如松如柏,毫不避諱的任由他打量,裴澄的神色這才緩過來少許。
“老爺。”三娘笑著走近法真師傅,“妾身還未告訴老爺,妾身幼年多得法真師傅照顧,在童子寺才不至於虛晃多日,對妾身而言,法真師傅可謂是亦師亦友。”
三娘勸解的意味這麼明顯,裴澄不會不明白,臉上的笑意開始明顯:“晚輩出言莽撞,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師傅大人有大量。”
法真師傅一笑:“施主言重了。”
三人言笑一番,三娘讓辛荷擺了一案素齋,和裴澄陪著在西次間用了素膳,又親自送了法真師傅離開。
待她轉回屋內次間,卻見裴澄歪在羅漢床上,眼中有些鬱色,見她進來,卻展顏笑道:“法真師傅走了吧?”
榮華一世216; 第二百一十六章 淵源更新完畢!
第二百一十七章 尋機
榮華一世217; 第二百一十七章 尋機
“老爺不信任法真師傅?”三娘搬了張錦杌坐在他旁邊,雖用的問句,卻沒有讓裴澄回答的打算,“法真師傅為人孤僻,卻是極重信諾的人,既然師傅說了不會干涉老爺的事就不會出爾反爾,這個妾身倒是可以保證。”
瞧三娘神色中自然流露出的嚴肅,裴澄笑著坐了起來,拍拍身邊的位置讓三娘坐了:“我想的不是這個,而是……”裴澄凝神想了會兒,才說道,“能寫出《天術》的人,怎麼會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不普通又有什麼區別?”三娘笑道,“出家為僧,已經是與塵世隔絕,只要沒有惡意,縱然不能成為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裴澄一笑,臉上卻隱隱泛出些酸意:“出家就真的於世隔絕了嗎?我怎麼聽到法真師傅喊你夫人,卻偏偏喊我施主,在他眼裡不是還有遠近之分的嗎?”
三娘抿嘴而笑。
隨後兩日法真師傅卻在辰末巳初就進了梧桐苑,每次都能與請安回去的姨娘們碰個正著,像是掐著時間過來和三娘聊天的。
第三日,三娘再也忍不住,屏退了屋裡的丫鬟,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師傅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三娘說?”不然,也不會總選在裴澄離府做事的時候過來了,可是,能是什麼事呢?三娘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裴瑞,“是不是瑞哥兒那裡……”她一下子緊張起來。
法真師傅瞧著三孃的臉色,忽然一嘆,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三孃的臉色卻漸漸暗淡下去,最後,竟變得有些陰沉。
過了幾天,姨娘們過來請安時,秋茗捧著一隻小海燈走了進來:“夫人,法真師傅加持的祈福還願燈法事已經做完,師傅說在屋裡擺上七日即可。”
“有勞法真師傅了。一會兒別忘了把那套鉑金《法華經》送過去。”
“是。”
“夫人做祈福儀式了嗎?”麥姨娘笑道,“婢妾也想著做場小法事呢,只是童子寺的師傅,也不知會不會添手?”
“法真師傅是瞧著我為未出世的孩兒傷神,一時不忍才想著點了小海燈進來。”三娘淡淡的笑道,“法真師傅本不願涉足俗世的人,是瞧著咱們府裡請人誠意足,這才移尊屈駕,怎好一再勞動人家?如果你真有心做法事。不如請了庵堂的師太過來,都是一樣的。”
屋裡靜了靜。
麥姨娘忙小聲應道:“夫人說的是,是婢妾考慮不周。”到底有些失落。
三娘已經發話,讓秋茗把小海燈擺去東里間。
秋茗轉身走過去的時候。沁芳卻帶著裴琪走了進來。
“母親。”裴琪雀躍著撲進三娘懷裡,抬起小臉,“母親病好些了嗎?我在榮沁居,想母親了。”
三娘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卻問沁芳:“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稟夫人。”沁芳施禮後站在一旁,臉上的笑很勉強,“太夫人去了三老爺的院子,怕一時顧及不到四爺,就讓奴婢送四爺過來了。奴婢還要回去覆命,就不再打擾夫人了。”
三娘笑著讓辛荷代她送了送。
這邊秋茗不知道是聽說話聽入了迷,還是昨晚值夜精神不濟,手上一個不穩,祈福的小海燈便從手上滑了下去。
瞧見這一幕的綠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