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跪了不少時候,卻是越跪心裡越沒底,夫人這不溫不火的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提著茶壺要續第四杯的時候,三娘忽然搓口漏笑:“白族中有‘三道茶’的說法,你知道嗎?”
張婆子本來全副的心思都在三娘身上,得話兒,如聆仙樂,她擠了一把笑就要說話,可是,白族?什麼是白族?什麼是三道茶?
三娘也不指望她能說出什麼來,兀自說下去:“三道茶是白族待客之道,說簡單也簡單,一苦二甜三回味。”說完,三娘自嘲的喃喃自語道,“我還以為自己投胎換骨,縱使沒有嘗二道茶的運氣,至少也摸到了三道茶的邊緣,誰知,卻是一直在第一道茶上搓磨。”
比如祖母提議四孃的事,比如不經意間閃出來的米一同的影子……
張婆子聽得一頭霧水,卻還是屏息凝神,一個字都不敢漏掉。
三娘回神瞧到張婆子還跪著,卸了惆悵,望著她說道:“你出去做事吧。今兒的事只准你爛在肚子裡,不許往外說一個字。”
“是,老奴再不敢糊塗了。”張婆子磕了一個頭就要站起來,卻因跪的膝蓋麻疼,整個人閃了閃,自己又訕訕的笑著退了出去。
三娘歇了一會兒,端起茶杯,瞧著茶色清淡,喊道:“秋茗。”
“哎。”秋茗過了片刻才從外面進來,提溜著小心瞧了瞧三娘,“夫人是要讓張武進來嗎?”
三娘喝了一口淡茶,被醇香茶味養刁了的舌頭頗不適應:“你早膳前就去請張武,怎麼現在才回來?”
“奴婢去外院的時候張武不在,大廚房採辦說在南街瞧見了他,好像正在打聽一個叫什麼五的人。”
“五爺?”三娘神情微振。
秋茗仔細打量三娘:“夫人是說那幫收買南街混混的五爺?”
三娘點點頭,張武倒是心思靈動作快:“也不必進來了,你去告訴他,關在柴房的那人若是問不出什麼了,就放他走。順著這根藤也能摸出些瓜來。”
打草驚蛇有時未必是壞事!
也許是感受到了三娘鬱結,秋茗答的聲音有些低沉:“好,奴婢這就告訴他。”說著就要離開。
“不急。”三娘淡淡的攔了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