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幔帳,勁步走了過來。
三娘腦子飛快的轉動,眼角瞟到屏風,忽然計上心來,她佯作怯弱的往旁邊一閃,戴著帷帽的頭猛抬起來,正視了屏風一忽兒,卻又像是怕被誰察覺一般陡然低了頭,人越發離了帷帳。
進來的男子腳下凝滯了片刻,順著三娘暗示的方向望過去,屏風後有暗影微動。
“裴表兄這酒樓的茶盅果然不是凡品,皇兄攥這麼緊都能完好無損,倒讓本王想起日前父皇不小心落碎的那些杯碟,不如裴表兄選些好的讓本王敬獻給父皇,也是裴表兄一份功勞。”
皇上怒氣太子不爭在朝堂上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別說砸杯碟,就是閉宮思過也是有的,只不過對外的名目說得很堂皇就是了。
有人附和的笑了笑,三娘沒有聽到裴澄的回答,心神全都落在了往屏風後走過去的男子身上。
“皇兄的臉色這麼難看,難道是捨不得這些杯碟嗎?”禔王清冽的聲音裡摻雜了戲謔的笑,像是調弄老鼠的貓。“也是,素來是別人逢迎皇兄的,哪有皇兄拱手讓人的理兒,即便這個人是父皇……”
“信口雌黃,一派胡言……”
凌厲的叱喝在三娘露面的一霎那戛然而止。
眾人都沒想到耳房裡居然還有女人,各色目光全都聚攏過來。
殷鴻介赫然在列。
三娘覺得自己像是透過放大鏡被日光灼燒的火柴,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灼穿,不免微微不自在,強忍著不適給眾人行了常禮。只是過了片刻。她便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後。
那個帶有脂粉氣的清秀男子。
屋裡忽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裴澄走過來,悄悄扯扯三孃的衣袖。給她使個眼色,引著三娘走到方案之前,對上座一位穿深紫色雲紋外袍的男子和一位穿褐色袍服罩了件同色寶相花紋外衣的男子笑道:“三娘,這位是太子爺,這位是禔王。”
三娘在耳房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此時也沒有過多的驚訝,只從容屈膝行禮:“妾身給太子爺、禔王請安。”
“原來是表嫂。”穿褐色寶相花紋外衣的禔王瞟太子一眼,斂去沉思,輕輕從座位上起身。頷首笑道,“本王來京,理該早去拜望表嫂的,可惜,公務纏身未能成行,還望嫂子莫怪。”
身段放得這麼低。真不愧謙恭的名聲。
“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