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心裡真是又悔又恨,奈何這時候再要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連念頭多想一下的時間都沒有,當下只得強提真勁,雙腳腳跟猛的一蹬,好似犁地。整個。人背部緊貼著地面就是朝後一竄。隨即脊柱隨著身體去勢劇烈的一彎一彈,竟是完全不依靠雙手的力量,只大龍力,人就從地上立了起來。
緊接著使勁的跺動雙腳,他兩眼之中泛起一層層的血絲,瞬間喘起了粗氣,就在王禪身形一起一落,乘勝追擊的同時,這男子突然胸口一起一伏,小腹之中好似一下子鼓起一個大包,如同懷胎十月,朝上一擠,頓時胸口高高膨脹,一張口,便是一道血箭從他喉嚨深處直衝而出。
就宛如是一根真正的鐵箭,又薦又勁,瞬間就飆射到了王禪面門前。
這血箭颶出。破空嘶吼,實在又急又快。
從古至今,煉劍的人也都是煉氣的高手,否則氣息無法與劍器溝通,也根本談不上祭煉飛劍,成就劍仙。如是這溫潤男子,危機關頭,不惜將體內剛才被王禪打傷鬱結的血氣,以特殊的法門反噴出來,吐氣成箭,實在是顯示出,這男子對於自己的髒腴有著不可思議的操控能力。
和王禪得自雷婷手裡的釣蟾勁大蟾氣都是一路的功夫。只是這男子顯然是不如王禪二十年如一日的練拳習武,厚積薄,能從這轉練內臟肝腸的大蟾氣法門中,直接就凝練出兩道足以叫天下所有劍仙都為之眼紅的“太白精氣”他的練氣功夫全在劍上。反倒弱了自身修持。
但饒是如此。他這一口血箭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覷,一噴出口來,直射王禪面門,籠罩雙眼五官,如同近距離以高壓水槍打出來的凝聚水線,只要射中,就算王禪有橫煉功夫護體,兩眼也會一陣痠麻
這是純粹的內家練氣功夫,不是內家功夫練到網柔並濟的頂尖境界。練通了五臟六腑,根本就用不出來;強行施展,也會損害肺氣肝腸。落下畢生都難以治癒的隱患。
這男子一下施展出來,除卻飛劍以外,竟是連內家功夫都是這是如此之高。的確是有至今以來對他威脅最大的勁敵。
砰!王禪橫煉虎爪,左右開弓,連撕帶扯,面對對方一口血箭想要逼退自己,竟也不躲不閃,只閃電般抬起一手擋在眼前,一手硬接,一手槍抓。存心就是要把這眼前男子一爪了賬,徹底廢了。
王禪伸手一擋,掌心和那血箭相交,頓時血霧紛飛,四散激射,只覺的掌心之中微微一沉,噼噼啪啪一陣雨打芭蕉似的響聲傳入耳中,接下來就是感覺一陣火熱,彷彿高旋轉的子彈射到了銅牆鐵壁上,雖然無法擊穿,卻在強大的慣性衝力之下,一時間摩擦的火星四濺。
而他另外一手正中目標,抓在那人的一側肩頭,被這男子輕輕一晃一抖。竟然五指之間都是連連幾跳,似乎手上抓的不是人的肩膀而是水中一條毫不留手的黃聰泥鰍,差點抓之不牢,被人家一抖一彈,彈了出去,立刻也就明白,這男子身上也有極其精湛的太極拳功夫,並且也和嶽破虜一樣都到了一羽不能落,蚊蠅不沾身,借力化力於無形的地步。
五拇指甲嗡嗡一響,好似鋼板鐵片在快震動。
可與此同時,那溫潤男子更是悽慘到家。他兩隻手臂這時都派不上用場。等於是廢了一半武功,又對上如此兇狠的對手,連壓箱底子的吐氣成劍功夫都用了出來,卻仍然無濟於事。擋不住王禪一擊。
被王禪一爪抓在肩膀,五指連扣帶鎖,一下子就是半身痠麻不已。只覺得半邊身體筋骨關節,韌帶,肌肉。經脈穴位,全都被一股咆哮般的勁力透體而入,震動了體內氣血,一瞬間心跳加,氣血翻騰,五臟六腑都好像要從嘴裡跳出來。
尤其是,他肩下還有一處貫通傷口,受此一擊,登時血如泉湧,嗤的一聲就被擠壓出一道血柱,噴出五尺開外。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蠟黃蠟黃。腦袋嗡嗡一響,半身麻木,幾乎當場失去知覺,一下子就沒了力氣。
“你一身武當功夫,不是林家坐鎮的少林和尚,你和那嶽破虜是什麼關係?”王禪放下遮在眼前的一隻手。突然運爪如風,一手鎖住這男子的肩頭,令他無法癱軟在地,另一隻手卻是沿著他的肩膀,從上往下,喊哩咯喳,一陣錯動。
王禪的橫煉虎爪,最是凌厲,五指一動,抓石成粉,運起全身的力量,鋼鐵都能攥成稀泥一樣。分筋錯骨的功夫自然練得到家,這一路施展下來,只聽得一連串咔嚓咔嚓聲響。不絕於耳,那男子口中悶哼不停。渾身一陣顫抖,待到王禪停下手來,他全身上下的骨骼關節便幾乎都被王禪給拆卸下來。
這才往地上一扔,撲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