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充斥在心神之間,想要一一理順,想清楚前因後果,需要時間。但王禪很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
身為北斗天宮的傳人,卻又沒了元屠老祖的庇護,這一戰帶來的後果,實在不好預料以後究竟該怎樣在複雜的形式下,保全自身,進而如同元屠老祖一般,追尋大道,站在這世界的最頂峰上乃至於絕頂之上,再進一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這顯然還是一條十分遙遠的路。
“既是如此,你先下去”王禪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微微有些煩躁的感覺。這個如同槁木一般的鳩摩什,不知為什麼總叫王禪心裡有些不舒服,陰鷙的神情,尖利的聲音,渾身上下都散出一種彷彿屍體**後散出來的死氣暮氣,就好像是森林深處腐朽敗落生滿了綠苔的老樹。
明明是活著,卻如同死了,給人的感覺十分詭異。
另外,王禪也不知道這個鳩摩什被元屠老祖當初收服的祖宗到底是什麼來歷,雖然為奴,世世代代,但畢竟時間已經足夠漫長了,誰也不知道人心到底會有怎樣微妙的變化。
“老奴遵命,這就告退主人若有什麼吩咐,可隨時呼喚,只要老奴人在別院,隨叫隨到。”鳩摩什的臉上肌肉挪動,顯現出來的笑容陰森而詭厲,隨即身子一轉,對著牆角處猶在瑟瑟抖的白素貞哼了一聲:“你這小賤婢,還不隨我出去,驚擾了主人休息,看我如何收拾於你。”
“是,老祖宗”白素貞期期艾艾的應了一聲,從牆角處挪動出來,眼水光閃動,偷偷的看了一眼王禪,立刻低下頭去。這女孩兒顯見心對於鳩摩什已經懼怕到了極點,一聽對方說話,聲音都忍不住顫抖,可王禪卻看到她眼神深處隱隱透出的一點精光,似乎也是別有所圖。“主人請休息,奴婢告退了。”
“不必”想起自己昏迷時候,這個女孩兒不惜耗費真陰元氣助自己療傷,若非此舉,自己想要醒來最少還要三天時間,王禪微一沉吟,便擺了擺手:“你不用出去,留在我身邊端茶倒水就是。”
“老祖宗”白素貞臉上一喜,隨即目光黯然,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的鳩摩什。
鳩摩什聞言也是一愣,可轉眼之後,便又從臉上擠出幾分如同樹木乾裂般的古怪笑容,“既然主人垂青於你,你便留下來小心伺候著,一切都要謹守規矩,如果再有半點逾越之處,小心我的家法”
鳩摩什的聲音陰森而詭異,白素貞聽在耳忍不住就是一抖,連忙跪拜在地上,“知道了,老祖宗”
“這就好”鳩摩什的眼彷彿正有兩團碧綠的火焰在燃燒,灼灼的盯在人身上,直叫人不寒而慄,話音剛落,便足不沾,拖著一身如枯木般顏色的袍子轉身而去。人到了門口,突然又一回頭,看著雲床的王禪嘎嘎一笑,再往前一步邁出,整個人便彷彿直接融進了虛空當,頓時不見了蹤影了。
王禪一見,眼神就是一縮,眉頭登時皺的更深了一些。
“我家老祖宗一家是婆羅門貴姓,所以能夠修煉《吠陀經》的諸多秘法,只是年輕時候修煉枯禪入魔,所以看起來才有些古怪,主人習慣就好了。”見王禪身子在雲床一動,似乎想要起身,白素貞連忙快步上前一面攙扶,一面似有意似無意的說出一番話來。
王禪看了一眼面前這女孩兒,只感覺自己半邊身子上被一片柔軟包裹,腰身低伏間,露出胸口半邊山巒,暗香湧動,一片雪白,叫人忍不住眼神一直,心神搖曳。
不過,王禪也只是掃過一眼,便視如不見。任由這女孩扶著自己,從雲床站在地上。這個白素貞整日和鳩摩什那等古怪詭異的人物待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心性怎麼可能單純的了,一舉一動都是飽含深意,王禪的到來似乎也讓她有了別的什麼心思。這一切王禪都看在眼裡,卻不明說。
“你叫白素貞”王禪輕輕的撥出一口氣,在地上稍微活動了一下,這才找準機會,仔細的打量眼前這個傳說的女子,“你可認識一個叫許仙的人?”
“許仙?”白素貞臉上一片錯愕,微微有些茫然,“那是什麼人,主人的朋友嗎?白素貞從小就在這野豬林里長大,腳步不出方圓幾百裡,一輩子見過的人也沒有過十個,怎麼會認識別人呢?”
“哦原來是這樣,想必元屠老祖看到的那些事情還沒有生?或者乾脆就是他在惡搞,拿兩個世界的人張冠李戴”王禪心閃過一絲瞭然,突然伸手朝前一抓。
“主人,你要做什麼?”白素貞的臉上猛的湧起一片嫣紅,眼波流轉,如同春風吹過心頭,整個人瞬間大羞,卻是因為王禪這一刻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咦?果然不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