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本名?”
蘇栕憶也嚇了一跳:“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御子軒道:“那凌姑娘同黃皮子周旋的時候我聽到的。可你怎麼知道的,你們九尾狐族從黃鼠狼一族還有交情?”
蘇栕憶心下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他想了想道:“並無交情,只是,黃皮子一族也慘遭毒手,已被滅族,栕憶來的的路上,曾遇到過黃皮子一族的族長,他拜託栕憶照拂他孫兒黃一毛。栕憶本來還想著,這人不知隱匿在這九州大地何處,卻原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麼?”
御子軒急切道:“那就更要趕緊去找你的凌姑娘了。那黃皮子可是不友善的很啊!去晚了你那凌姑娘怕是要身首異處了!”
蘇栕憶眉頭一皺,低聲道:“走。”說完轉身,人影一閃,就開始疾馳。
那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瞬間跟上。
…………
凌千夏並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難過,就如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裡想著要走,然後就能念出了法訣,金光閃過,自己已經攬著十三皇子,坐在了大周宮殿的地板上。
朝堂之上,大周的國君端坐在龍椅之上,目瞪口呆。
兩邊朝臣呼啦啦跪了一地。
唯獨二皇子,傲然獨立在一旁,手執寶劍,直指地上二人!
凌千夏眼中猶自含著淚水,她看著滿地跪著的朝臣、龍椅上驚恐的皇帝、還有一旁滿目冰霜的二皇子,怎麼了?
這是怎麼了?
凌千夏環顧了四周,眾人紛紛躲開她的目光。
十三皇子低低**了一聲,似乎是疼了起來。凌千夏顧不上旁人目光,她顫抖著喊道:“快去喊御醫啊,你們傻愣著幹什麼!一個個連十三皇子都不認識了麼!”說著,她伸手撫上十三皇子胸前的血洞,徒勞地用一雙小手蓋住那一直在汨汨流著血的傷口,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血停止流淌。
誰料,那二皇子一改酒色王爺的姿態,那一雙一貫柔情滿滿的春水桃花眼裡好似結了冰,一直上揚的嘴角此刻勾起了刻薄的弧度,他冷冷道:“周瀟瓏,你裡通外國,引趙軍前來征伐我大周,意欲謀反。如今罪證確鑿,你可認罪?”
十三皇子躺在凌千夏懷裡,勉力抬起眼皮,看著二皇子,微微笑了笑,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剛出聲,就咳了起來,一口血沫吐了出來,他臉色越發慘白,將頭靠在了凌千夏肩膀,再說不出來一句話。
凌千夏顫抖著撫摸著他蒼白的臉,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好像被人用力攥住,狠狠捏了一把,說不出的疼。
二皇子看向凌千夏,依舊冷冷開口道:“妖女,你二十年前禍亂宮闈,生食嬪妃,擾亂朝綱,現如今又同趙國國師密謀害我大周國君性命,如今我國國君性命危在旦夕,你可知罪?”
凌千夏緩緩抬起頭,看著手執利劍對著自己的二皇子,她突然覺得很好笑。
十三皇子曾說自己生下來就有人占卜說他是真龍轉世,所以稍稍大了一些就被扔去戍守邊疆。可現在看來,即使是一直戍守邊疆遠離朝堂,十三皇子,依舊沒能逃過自家兄弟的算計。
哪怕他並無爭奪之心,可他的存在,就是隱患。
自己呢,來的時候,群臣恭恭敬敬,此時此刻就變成了階下囚。
她看著周遭的人群,突然覺得,黃一毛那句話,說的沒錯。
人類,真的是一種貪婪無度而又愚蠢的生物。
大難當頭,可這皇族成員心心念念惦記的,卻只有自己手裡的權勢。
百官惦記的,是自己不要站錯隊。
可一直盡心盡力為百姓謀福的,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被指認為奸臣賊子。
凌千夏突然覺得,生活,簡直是一場黑色幽默。
自己沒得挑選,就被扔到了這世界。
十三皇子雖然是此間人物,可流言纏身,他的命運,也沒得挑選。
自幼喪母、戍守邊疆,換來的,卻是被兄長持劍相向,罪名加身。
這都是,為什麼呢?
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命運這種東西麼?
如果一切都是註定好!
如果一切都是無法改變!
那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就為了,如同傀儡一般,去上演一出不知誰人寫出的劇本麼?
凌千夏輕輕笑了,一切,突然都變得好可笑。她不想再去費力爭什麼了。
皇族相爭骨肉相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