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媽媽看了看月白道:“人麼,總是在精不在多。走吧。”說罷掀了轎幃,先坐了上去。
月白笑了笑,上了第二個轎子。
一直不言不語的姑娘,蓋著薄薄的頭紗,也上了轎。
月白坐在轎子上,臉色陰沉,心裡只覺得不對勁。
此事,自然是有妖物作祟,只是,會是誰下的手呢?月白暗自想著,戚媽媽對那些老婦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半點詫異都沒有,自然,是提前知道的。可是,她為什麼要斷自己財路?這哪一個姑娘,不是她辛苦栽培出來的搖錢樹?何況,若真是戚媽媽做的,自己做的事情,哪裡會不記得,又怎麼會大清早那樣驚慌失措跑來看看自己是否安好。而且,那個蒙著面紗的,到底是誰?
月白還在想著,轎伕已經停了。
三人下轎,卻發現自己身在護城河河畔。
要說這十年大賞,確實也是個極隆重的事情。且不說這花魁賞的佈置,便是這前排的預留座位,都被人炒到七千兩銀子一位,依然是有價無市。
莫說文人騷客,便是當朝高官,無不以拿到邀請函為榮。
這三人抵達時候,便看到沿著城牆高高的搭起來一個極寬敞的臨時舞榭,四面垂了紗帳不說,沿著外面,凌空吊了一圈宮燈,想必便是晚上,也能照個清清楚楚。
月白感慨道:“這次真是大手筆,城牆上都能搭了個臺子出來,也不知道上面怎麼同意的。”
這時便聽到一聲輕笑道:“你這妮子,越發的嘴上沒把門的了,這舌根也是你能亂嚼的?”
月白聽罷就笑了,轉頭道;“緋色姐姐,好容易見一面,你就這麼排揎我。這些日子沒見你,那老和尚,可曾為難你?”
緋色笑道:“瞭然大師慈悲為懷,怎麼會為難於我的。”說罷轉身同戚媽媽打招呼:“緋色問戚媽媽好,多日不見,戚媽媽氣色又紅潤了幾分,想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戚媽媽最近定然是好事盈門。”
戚媽媽乾笑一聲:“借緋色姑娘吉言。”說罷便扯了月白同那蒙面女子,轉身朝樓梯走去。
緋色看著遠去的三人背影,皺了眉頭。
待到各家**領了各自的姑娘在廳上聚齊,一屋子鶯鶯燕燕裡,這旖旎閣,實在有些扎眼。旁邊哪家不是滿滿當當二十來個人,唯獨這旖旎閣,連著**帶姑娘,攏共就孤零零的三個人。旁的姑娘要站後面站上幾圈,旖旎閣這邊還空出來幾個位置。
別說一屋子姑娘都在看著旖旎閣竊竊私語,便是司儀拿著單子滿頭大汗過來的時候,看到旖旎閣都愣了一愣,沒顧上擦汗,便怯生生問了一句:“戚姐姐,您家姑娘,是還在梳妝室沒出來麼?”
戚媽媽老神在在道:“已經到齊了。”
司儀更恍惚了些:“兩、兩位?”
戚媽媽瞥著他道:“這花魁賞的規矩,可從來都是不許多,可沒說,不許少。”
司儀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點頭道:“對對對,許少不許多,一直都是這個理兒,那這位怎麼稱呼,我好填上花名冊?”
戚媽媽道:“黛綠,今年新掛牌,新秀賞。”
司儀一面點頭,一面記下。
旁邊紫嫣齋的**年歲尚輕,沉不住氣,開口笑道:“果然還是戚姐姐真正的高風亮節。只帶了兩個人來,意思意思奪個花魁,餘下的,便分給我們其他姐妹了呢。就是不知道待到明年月白已經變成盧夫人的時候,戚媽媽要帶幾個人來呢。”
戚媽媽冷哼一聲道:“話麼,我一向不說的太滿,不過這次,新秀賞的頭名,戚媽媽我,就不客氣的要了。”
其餘眾人開始不過笑笑那紫嫣齋的**沉不住氣,聽了戚媽媽這句,紛紛側目,剛有人想回擊,便聽司儀高唱一句:“時辰到,抽到一號的姑娘請跟我來。餘下的姑娘們,請回到自己休息室,關了門,聽號出場!可不準再同往年一般沒出場就自己鬥成烏眼雞了!還有啊!若是再喊到號但是沒聽到的!可就不能出場了啊!”
司儀說完,領著抽到一號的姑娘就往外走。餘下的姑娘們嘰嘰喳喳回到了自己房中,說說閒話或是整理妝容。都在等待著自己的序號。
往年大家都還坐在一起,自從有一年,姑娘們說著說著,扯了些有的沒的,然後就鬧起來了。說到惱極時候,就開始動手了。結果十好幾個姑娘壞了妝容扯了衣裳,沒法上場。至此,這花魁賞,再不準姑娘們隨意湊成一堆。
再說月白,這休息室原不算太大,但是旖旎閣就來了三個人,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