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離開,也沒人管他們。
一路上稽非老道都不發一言,拉著和尚低頭趕路,直到遠離大山之後,稽非老道才站住腳步,鬼鬼祟祟的問他師弟:“和尚,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水鏡和尚一呆,小白手在自己的大腦殼上用力摩挲著,滿臉的無奈:“最後記得的事情,是…是咱倆商量著騙那個紅衣女娃子的燈籠和石牌。”
老道嘿嘿的笑了,拉著和尚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一五一十把這幾年裡和尚被抹去的記憶,一件一件全都講給了他,甚至連大餅破鑼狗是柳相勢在必得的東西、溫樹林就是隱修、溫樂陽一行人趕赴華山這些本來應該被萇狸抹去的記憶,也說得絲毫不差!
無論是遭遇貓妖、大鬧慈悲寺,還是畫城歷險、高速公路大戰鵝羊高手,這些經歷都把和尚自己給嚇著了,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瞪著老道問:“貓妖的法術,怎麼沒抹掉你的記憶?”
稽非老道擺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刻意壓低的聲音聽上去很賤:“和尚,你還記得我的功法是什麼?”
“千江水有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清淨心靜澈滅神劍法!”和尚說完之後,還意猶未盡,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功法是音樂天蓮宗掛甲小成禪音普渡無上正等正覺神通!”
稽非老道點了點頭:“不錯!你的功法除了那些威力神通之外,還緊緊扣住了‘正等正覺’這四個字,只要發動,就沒有修士能逃得過你的搜神之術。”說著,老道突然道骨仙風的笑了起來:“我的功法,則扣住了‘清淨心靜’四個字!”
水鏡腦子笨,還不太明白老道的意思,點著頭隨口答應著:“你修煉清淨心靜的功法還這樣,要是修煉別家功法,你得亂成啥樣……”
老道呸了一聲,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少廢話!‘清淨心靜’,我修的是元神靜寂不受外力,只要老道不想,莫說貓妖,就是大羅金仙都別想抹去我的記憶!”
稽非和水鏡兩個人神通威力一般的很,但是各自都有項別的本事,和尚的搜神之下無人能藏,老道的元神靜寂,就連貓妖都被他騙了過去,根本不知道他沒失憶。
老道得意了一陣之後,才繼續說道:“和尚,那件大事,現在你也忘了吧!”
水鏡和尚不耐煩的搖搖頭:“這些年的記憶都沒了,你要說就說,少賣關子!”
老道哈哈一笑:“以前,畫城是散修第一世家,不過…樂羊瘦金死在了銷金窩、樂羊甜死在了上海,樂羊溫下落不明,整個畫城也樹倒猢猻散,只剩下了小貓三兩隻……”
他的話還沒說完,和尚就猛地瞪起了眼睛:“你是想偷東西還是想搶劫?這幾年的事我不記得,不過以前畫城可沒少接濟咱倆,老道你別打錯了算盤!”
老道愣了愣,被和尚氣樂了:“糊塗東西,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說的這件事,是前陣子咱倆一直在商量的!”
說著,老道長吸了一口氣,聲音變得威嚴而凝重,但是眼睛裡那一絲美滋滋的笑意是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修真道風雲湧動,而畫城勢微無力擎天。正邪之爭日漸陡峭,世間散修群龍無首人人自危。大廈將傾,稽非水鏡雖是獨木,但為了萬千同道,自不量力也要撐上一撐!”
水鏡和尚的嘴巴張得很圓,能嚴絲合縫的塞進去一個雞蛋:“啥意思啊?”
“就是開個散修大會,讓他們選咱哥倆當散修龍頭替代畫城!連散仙大會的請柬你都寫好了!”說著老道從懷裡掏出一份似模似樣的請柬:“二月初三別徘徊,請到泰山腳下來,歡迎流浪的散仙……”老道唸了幾句,繼續提醒和尚:“當時就是覺得你寫的這個詞不靠譜,要不早就發出去了。”
水鏡和尚的眉毛都被嚇到頭頂上去了,蹭的一下子跳起來,拼命壓低了聲音,但是卻壓不住驚恐的語氣:“你瘋了!那時我也跟你一起瘋了?”
稽非老道被他嚇了一跳,想不也想揮起一掌,狠狠拍在了和尚的光頭上:“好好說話!”
水鏡和尚連珠炮似的說:“統領散修?就憑咱倆?最好的結果是一個人不來,中等的結果是來了不少人,結果咱倆讓天下人笑掉大牙;最慘的可能是直接讓牛力士紅姑婆他們把咱倆撕了!那幫子散修能聽咱倆的?”
稽非老道哈哈大笑,臉上一派輕鬆,根本沒不把和尚的擔心當回事:“這倒也不怪你害怕,你失了記憶,才會不曉得咱倆有多少家底兒!你聽我慢慢給你說。”
隨即老道掰起了手指頭:“當年在峨眉山,一眾散仙被俘,咱哥倆隨著萇狸大鬧慈悲寺救出了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