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恐怕連小命都保不住。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也僅僅是拼命催動著自己的生死毒,像驚濤駭浪一般,毫不停歇的去衝擊著攻入身體的水藍毒素。
好在溫樂陽身體中的生死毒,已經磅礴到可怕的境地,水藍劇毒雖然凌厲但畢竟稀少,在生死毒前仆後繼、幾乎永遠也不會停歇的衝擊下,終於失去了犀利的勢頭,在溫樂陽的催動逼迫下,漸漸退到了他左手小指的邊緣,卻就此凝滯不動,再也不肯退讓半分,溫樂陽疼得滿頭大汗,自己的毒力淵博若海,而水藍之毒卻堅如磐石,即便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徹底拔出。
眼看著已經聚成一團的水藍劇毒,在相持了一陣之後,又隱隱顯出了反擊的力量,溫樂陽再也不敢猶豫,揚手揮起自己的蛟刺,在錐子失聲的驚呼中奮力一揮,斬斷了自己的左手小指!跟著只覺得全身都是一鬆,和剛才劇毒相擊的撕心裂肺比起來,斷掉一指的痛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生死毒的逼迫下,水藍劇毒盡數蜷於小指內,斷指之下劇毒已解。
錐子的眼淚劈里啪啦的向下落,手忙腳亂的給他包紮傷口,溫樂陽自己倒沒什麼,斷了一顆小指算不得太重的傷,換回萇狸的一條命,值得多了。
萇狸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溫樂陽現在已經裡三層外三層、重重包裹起來的斷指,眼神裡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溫樂陽絲毫不以為意,咋舌笑道:“這就是…拓斜師祖的本命劇毒!”
一滴水藍之毒,險些要了萇狸的命,更差點廢掉溫樂陽的一身毒功,最後不得已只能斷指怯毒,當年拓斜究竟到了什麼樣的修為。溫樂陽的生死毒凝化陰陽,聚斂五行,足以化盡天下奇毒;可拓斜當年的本命毒又何嘗不是煉化了天地諸般劇毒的百毒之祖,而且比起生死毒,水藍劇毒也許不如其淳厚,但是絕對要更犀利霸道得多。
萇狸點了點頭:“否則當年他又怎麼能帶著我殺出重圍!他要拼了命,誰也不敢攔,更攔不住!”說著,指了指地上那個劍仙的屍骨:“他就死在了拓斜的本命毒之下!”
這名劍仙,顯然是鎮壓紅壺的最後一道屏障,誰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單憑著這一劍擊穿大山的神通浩力,修為便遠遠高於萇狸等人,恐怕真的是神仙一樣的人物了,可最終慘死於此,過了不知道多少年,屍身劇毒凝合不散,稍稍觸碰之下還能要了別人的命。
溫樂陽生怕其他地方還是師祖以本命毒設下的禁制,招呼著大家退到洞口,自己則催動生死毒,小心的在四周試探,直到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其他各處都無礙的,只小心別碰到屍體就好。”
金猴子千仞放下心,仔細的觀察著這座山腹,四周平滑而整齊,除了那一道劍痕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裂縫或者凹陷,骸骨下的地面隱約著幾個古拙的符文,應該是負責開啟山路的仙法禁制。金猴子在搜查過四周之後,這才有些納悶的搖搖頭:“紅壺又在哪裡?拓斜殺進來,不會是真的把紅壺給放走了吧?”
說著,猴子又搖了搖頭:“山腹裡也沒有什麼禁錮法陣,紅壺平時被囚禁在哪裡?”
金角外面,有一座銖厘仙陣聚攏天威,引動離離山之勢封住妖物,按理說在最終鎮妖的地點,應該還有一座小陣和外面的大陣對應,而小陣才是最終鎮壓了紅壺的所在。
錐子皺了一下眉頭:“除非這裡不是真正鎮妖的所在……”
這時候地上那具矮小遺骸突然發出了兩聲咔咔的悶響,費力之極的擺動了一下,溫樂陽只覺得汗毛倒豎,他不怕詐屍,可是這具屍體深蘊連他都化解不了的劇毒,要是爬起來,誰也休想制服它。
好在骸骨只是掙了一下就不再動了,隨即一個底氣十足的聲音,無比洪亮的骨頭縫裡傳出來:“這個混賬活著的時候,身上紋了七條天地撰,和外面的銖厘陣和應著。他的皮囊就是陣芯,現在爛成了骨頭架子,難怪你們看不出來!”
嗡嗡嘹亮的聲音之後,骸骨的胸腔之中,一蓬泥土簌簌的鬆動,一隻茶杯蓋大小的紅色蛤蟆爬了出來,肚皮一鼓一鼓的看著他們。
屍骨裹滿了拓斜師祖的本命毒,修士的靈識根本無法穿透,那些泥土溫樂陽等人開始也根本沒在意,全沒想到其中還藏了只紅蛤蟆。
蛤蟆不算太肥,但是又癟又寬,好像被人踩過一腳似的,千仞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即瞪大了眼睛:“你…就是紅壺?”
天底下的青蛙蟾蜍,都是大肚、凸眼,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紅蛤蟆也不例外,回瞪著千仞回答:“有些見識的猴子,居然能認得本尊的法身!”
千仞忍住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