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意外的低呼了半聲,愣愣的看著我服了:“我服了認溫樂陽為主……這種靈蟲和主人心意相通,要是溫樂陽死了,它……應該也活不了吧?”
不知到是驚嚇過度,還是聽懂了十九的話,我服了傻愣愣的點了點頭。
就在此刻,不久前吞沒溫樂陽的那隻喪鼎,就像一隻吃壞了肚子的巨蛙,猛地跳動了一下!
第四卷 風波惡 第六十七章 化龍
隨著喪鼎一跳,其中正妖嬈燃燒的陰焰倏然凝固,彷彿時間毫無徵兆的停滯了。
錐子和萇狸誰都顧不上再哭,幾乎同時尖叫了一聲,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就像兩頭憤怒的母貓一躍而起,向著那具喪鼎就撲了過去,溫樂陽被投入喪鼎本來必死無疑,可認主通靈的我服了還活的神采奕奕,在加上那隻喪鼎現在又呈現了異樣,讓她們有看到了一絲希望。
兩個女妖剛剛一動,那些屍俑也倏然而動,霍然分撒開來,護在了那隻喪鼎之前,空洞的眼窩陰狠的望向萇狸和錐子。
旱魃五哥勃然大怒,身子如電閃動,把想要救人的萇狸和錐子各自一腳兜翻:“屍俑天性護鼎,都不要命了麼!要想死,滾到山坳外面去死,少在我家撒潑!”
喪鼎震動、妖焰凝固,正是煞氣沖天的接引天災的預兆,並不是萇狸等人想象的溫樂陽在掙扎……
萇狸重重的摔倒在地,這次再也爬不起來了,聲嘶力竭的對著旱魃嘶吼:“溫樂陽還未死!”
錐子比著萇狸傷勢稍輕,肩膀甫一著地立刻彈了起來,根本不顧上廢話,怒嘯了一聲想要催動真元,正要再度撲向喪鼎,突然撕心裂肺的慘叫了一聲,雙手猛地抱住了腦袋,痛苦無比的一頭栽倒在地!她的真元本就漸漸散亂,精神更連番受創,連番生死與悲喜交疊中,元神受到極大了震動,天水靈精猝然發難,裹雜著已經亂成了一團的真元,暴風驟雨般的開始衝擊她元神中的封印。
錐子全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空了,頭顱卻疼得彷彿要炸裂開來,一片片散碎的記憶如狂風中的漫天飛雪,瘋狂的在她眼前打轉、掠過!
十九吃了一驚,搶上兩步扶起了錐子,錐子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來,竭盡所有的力量把眼皮撐開一條縫隙,用此刻唯一保持的一線輕靈,對十九說:“破鼎!求…”說著身子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
十九的眼睛裡閃過了幾分猶豫,抬頭望向那些足以把她們所有人都撕成碎片的近千屍俑,最終還是抱著錐子退開了。
萇狸恨得雙目噴火,根本就不看十九和錐子,幾千年裡那雙纖塵不染的素手在陰山眼堅硬的地面中都已經抓出血來,瞪著旱魃五哥幾乎歇斯底里的尖叫著:“你逼我!”說完,猛地長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低吼:“斷!妖……”
小五也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奮力從旱魃的懷裡掉到地面上,張開雙臂護住了她的阿爹,對著萇狸哭叫道:“不是阿爹不救他,是誰也救不出溫樂陽,還會枉送了性命!”
萇狸最後一個‘身’字終於還是沒能喊出來,攔住她們破鼎的不是旱魃,而是屍俑,旱魃五哥只是不想讓她們枉自送死罷了。
就算殺了旱魃,依舊救不到溫樂陽。
就算貓妖、萇狸、金猴子和旱魃四個絕頂妖仙都在鼎盛時,想要突破七百七十七個已經和龍脈陰眼融為一體的屍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用兩千年,和拓斜活出了一份生離;她用一分鐘,和溫樂陽活出了一份死別!萇狸霍然昂起尖秀的下頜,狠狠的哭出了一口和著生離死別的濃濃血霧,尖銳的厲嘯再度變成了嘶啞的嚎啕:“修天,何用!”
還不如那隻匍匐山林,不知是在躲避危險還是伏擊野鼠的貓兒來的快活!
喪鼎上凝固的陰焰突然動了起來!
十幾丈的陰焰就像一條痛苦的蛇,拼命的扭曲、擰動著自己的身體,一圈又一圈的盤繞糾纏,火光簌簌顫抖,掃過所有人的眼睛……遽然一聲淒厲到讓所有人的鮮血轟然沸騰的慘叫,從那隻喪鼎下的惡穴中沖天而起!那條陰焰嘭的一聲悶響,就像一朵壓抑了萬年終於得以盛開的花,粗大的火焰霍然散碎成無數條火蛇,炸響了四面八方。
其他喪鼎上燃起的陰焰,彷彿有生命似的,拼命的掙扎著,把自己巨大的身體,惶急的向著受傷的同伴倒去,卻始終無法夠到。從天空鳥瞰,山坳中所有的陰鼎上都引出了長長的火蛇,對著剛剛吞掉溫樂陽的陰鼎搖頭擺尾,拼成了一朵巨大而妖冶的曼珠沙華……
旱魃五哥嘆了口氣,很有些疲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