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裹著黑毛的胸口、三通真人的道袍變坎肩了、醜漢秦錐右半邊身體焦黑一片,溫樂陽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打了他,新買沒幾天的名牌襯衣只剩下了領子和袖子,看著挺像同志酒吧裡的服務生。
大和尚希知捱了兩下,褲子和僧袍徹底被巨力擊碎,正在裸奔。
六個人跳起來之後,都愣住了,有點吃不準到底該打誰。
溫樂陽心裡堵得難受,他剛才一念之仁,把雷心痧打向了半空,結果不僅沒能震服五哥和矮冬瓜,反而招來了更凌厲的攻勢,要不是希知大和尚突然出現,自己這條小命現在多半已經交代了,身後的小易等人恐怕也不能倖免,模稜著牙齒死死雙眼赤紅的瞪著矮冬瓜樂羊溫和瓷器店老闆五哥。
他本來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淳厚青年,以前經歷的事情雖然不少,但是要麼敵我分明,好像紅葉林中遇到的娃娃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什麼可顧忌的;要麼就是身邊有老江湖的指點,動手也好拼命也罷都不用考慮太多,這次陷在敵我難辨的境地裡,一時心軟差點釀成大禍。
就在六個人彼此對峙的時候,溫樂陽身邊突然衣袂聲響,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問:“溫樂陽,打架呢?”
崑崙派小掌門劉正,還是穿著昨天晚上那身運動服,大紅色的,看著挺喜興。
溫樂陽不用回頭,知道來的是誰:“你怎麼來了?”
劉正聳了聳肩膀:“這邊動靜驚天動地的,我哪能不來看看。”說著臉色突然一驚,看著赤條條的希知大和尚:“大師,您這是…來去無牽掛?”
希知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灑家熱!”
劉正哈哈大笑,又去和三通真人打招呼,五福的三個道門淵源深厚,彼此之間都是師兄師弟的稱呼,顯得無比熟絡。
樂羊溫施展‘鬼哭風’、溫樂陽打出雷心痧,偌大的動靜幾乎立刻驚動了在上海調查靈元震動的其他修士,劉正的動作最快,迅速地趕來。
就說這幾句話的空,衣袂破空聲再起,一字宮和鵝羊道派來上海的兩名好手也都來了。
兩個好手看到眼前的陣勢,先是一愣,隨即躍了下來,鵝羊道的弟子對著三通恭恭敬敬的施禮,隨即站在了三通身旁。
一字宮的好手則對著溫樂陽親切的點點頭,凌空一抓亮出了一條亮銀色的長棍,穩穩守在了溫樂陽上身前,目光炯炯的瞪住矮冬瓜和五哥,一字宮不知道為啥要把閨女嫁給溫家,現在處處都和溫不草透著親近,好像一家人似的。
秦錐看著人越來越多,醜臉上泛起興奮的光芒,手裡的唐刀揮舞了一下,攛掇著:“打吧!”
溫樂陽知道他是個武痴,沒搭理他,想濾清楚眼前的情勢,大慈悲寺和一字宮的好手,應該都是真心誠意的幫著自己;崑崙道小掌門劉正不知道為什麼要趟這潭渾水;鵝羊道兩個道士肯定有自己的目的;秦錐就是打著守信的名義來湊熱鬧。
最要命的還是五哥與樂羊溫,兩個人裡一個牽扯著萇狸師祖的下落,另一個祖上則是拓斜的至交,現在溫樂陽想跟他們談談,但是人家卻一門心思想要他的命。
矮冬瓜的目光漸漸變得陰沉了,琢磨了一下之後,突然對著五哥莫名其妙的說了句:“五哥,這樣不是辦法,還得靠你了。”
五哥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居然露出了一個苦笑,喃喃罵了句:“真他媽的!”
矮冬瓜樂羊溫也苦笑著搖搖頭,居然收起了禿毛筆,揹著手退開了。
穿著杏黃色的坎肩三通真人一看樂羊溫退開,雙臂一振指引著自己的飛劍怒極而笑:“矮子別跑……”話還沒說完倏地一蓬鮮血飛濺而起,五哥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他身旁,伸出雙手一下子就捉住了三通的兩條胳膊。
隨即咔吧一聲脆響裹著三通的半聲慘叫,五哥竟然硬生生的從三通身上折下了兩截小臂,三通雙眼一翻,疼得昏了過去,在天空中四處遊弋耀武揚威的飛劍也像條死魚一樣,無力地墜落在地。
溫樂陽大吃了一驚,他和五哥打了半天,知道對方的實力比自己要高出一截,但是絕不會強悍到一伸手就撕斷三通雙臂的程度。
跟在三通身後的那個鵝羊道弟子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身形高高的躍起,目眥盡裂的罵了聲:“妖孽受死!”說著雙手箕張,四柄森然的飛劍首尾相銜,震鳴著在日光划起一道厲弧,直追五哥。
崑崙道小掌門劉正也臉色劇變,驚呼了一聲:“不可!”說著翻身撲躍,不是向著五哥,而是空中的鵝羊弟子,人剛剛竄起,天空中再度暴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