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的悶響裡血光飛濺,九個老道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一片赤紅與金屬的咆哮中,被撞得骨斷筋折,輕的口噴鮮血而死,重的乾脆變成了肉餅肉泥。
九個鵝羊弟子排著密集隊形,轟轟烈烈的和大貨車較量了一下,輸了。
不知道是司機技術不錯,還是善斷和尚命大,大貨車擦著他的頭皮掠了過去,隨後才像個保齡球似的,砸飛了老道牌球瓶。
片刻的安靜,在連番的動人心魄中顯得尤為寶貴,足足過了半分鐘,才響起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一窩蜂似地向後跑去。
拉著溫樂陽的敞篷計程車司機一邊跑一邊想,自己的車……保險公司管嗎?
溫樂陽好像一灘爛泥似的坐在車裡,雖然躲開了要害,但是也疼得快要受不了了,要不是惦記著小兔妖善斷的安危,現在早就昏過去了,他身上插著九把長劍,顯得有些臃腫……水鏡和尚最先衝到溫樂陽跟前,扎著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叮噹一聲,一隻劍柄從溫樂陽身上掉下來了,劍身只剩下焦黑的一小截……
隨即叮叮噹噹的亂響不停,溫樂陽身上所有的飛劍都自己掉下來了,森然的長劍已經被腐蝕的所剩無幾。
水鏡和尚這才恍然大悟,指著溫樂陽目瞪口呆的說:“你…真毒!”溫樂陽也知道自己挺毒,但是從沒想到過居然毒性這麼大,那些插進自己身體的飛劍,都被生死毒腐蝕成了廢銅爛鐵,飛劍被毀,鵝羊道弟子瞬間真元散亂身受重傷,這才被大貨車一頭撞碎。
溫樂陽身體裡雖然劇痛無比,但是心情卻舒暢之極,笑得滿臉抽搐但是神色得意,學著稽非和水鏡平日裡的腔調回答:“小仙有毒!”
水鏡和尚跑過去把重傷昏迷的善斷抱過來,手忙腳亂的喂下丹藥,仔細地查過傷勢之後,對著溫樂陽咧嘴笑了:“傷的忒重,一時半時醒不來,得請老兔妖出手!”
溫樂陽勉力的點點頭,隨即納悶的問:“你笑啥?”
“大夥都沒死,當然要笑!”和尚理所當然的回答。
溫樂陽想了想,覺得也對,讓和尚從自己懷裡掏出顧小軍的名片,由和尚撥號之後舉著手機,接通以後溫樂陽剛要說話,不料顧小軍就急急火火地說:“我已經知道了,一會就到……你小心點!”
果然沒過一會,顧小軍就領著一支車隊趕來了,氣急敗壞又跳又罵,看樣子很有衝動把溫樂陽拉去槍斃,不過最終還是派人過去給他包紮傷口。
溫樂陽受得傷雖然重,但是要害無礙,都是貫穿的皮肉傷,讓他略感意外的是,自己的傷口也像佞蛟一樣,血液都凝成了殷紅的果凍,並沒有噴濺流淌,溫樂陽自己琢磨著,以後得注意,重傷的時候不能吐血,否則噴出一片喜之郎可就丟人了。
顧小軍帶來的人個個訓練有素,處理起這樣的現場也輕車熟路,根本沒有人驚訝或者愕然,一切井井有條,迅速的打掃乾淨了周圍,直到這時候,大貨車司機才回過神來,幾乎是從駕駛室裡摔了下來,水鏡和尚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他,哈哈大笑著對他挑起一根大拇指:“好兄弟,硬是要得!你叫什麼,和尚交了你這個朋友!”
司機現在已經恢復清醒了,剛才腦門子上蹦起的怒筋變成了愁紋,身上還有些酒氣,略帶恐懼地向後縮了縮,躲開了和尚的大手,嘴唇顫抖著回答:“張…張小花。”
立刻有兩個顧小軍的手下走上來帶走了司機,其中一個低聲問他:“喝酒了吧?”
司機笑得比哭還難看:“跑大貨跑長途的,不喝酒怎麼開車……我眼鏡呢?”
顧小軍問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給溫樂陽調來了一輛車,出乎意料的是堂堂顧小軍,調來的車子居然不是奧迪、紅旗,而是一輛破破爛爛的金盃,司機是個器宇軒昂殺氣騰騰的大漢,長的跟楚霸王項羽似的。
溫樂陽、水鏡和昏迷不醒的善斷都上了車,‘楚霸王’嫻熟的發動車子起步,溫樂陽勉強探出腦袋,問顧小軍:“你怎麼總幫我?”
顧小軍哼了一聲,從嘴裡迸出了兩個字:“柳相!”
溫樂陽瞭然,柳相重返人間,必定是一場劫難,顧小軍以前雖然說的輕鬆,但是心裡還是有數的,既然他不能管,就得有人管。
車子的外表雖然破舊,但是車況極好,一路上開的極快,終於平平安安的到了九頂山腳下,溫家人早就得到了訊息,大隊人馬都下來接人。
剛剛回山不久的四位老太爺、不說不做、大和尚希聲和小易、蚩毛糾,還有傷勢尚未痊癒的慕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