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大響,狠狠的湮滅了所有的聲音!一橫一豎裹住劍球的兩條血符與碩大的劍球同時崩碎,萬劍哀鳴震徹天地,在咆哮如龍的氣浪中,旱魃五哥尖聲長嗥著破繭而出!
‘御邪兒’陣法被錐子的冰凌破掉,天書心神散亂再也無法守不住劍籠,威力通天的劍陣就像大山一般轟然崩塌,千萬把殘劍在不甘的嘯叫中,被無匹的巨力震得四散紛飛。
旱魃一俟脫困,身子比鬼魅還快的一閃而過,一拳把震鄂中的天書打了個對穿!旋即胳膊一甩,把重傷的天書重重地甩到地上。
錐子似乎也沒想到旱魃會如此暴戾,更沒想到天書就像個泥塑似的躲也不躲被旱魃打成重傷,俏臉上立刻蒙上一層冰霜般的冷酷,淒厲的尖叫著,雙手連連揮舞,一根又一根巨大而鋒銳的冰凌斜橫而起,向著旱魃毫不留情的刺出。
旱魃五哥打斷了幾根冰錐,自己也被震得站不住腳,知道了錐子的厲害,不敢再戀戰,長短錯落的連續尖嘯了幾聲之後身形縱躍,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身影。
地上被崑崙弟子按住的魆鬼一直在不停地拼命掙扎,聽到旱魃五哥的尖嘯之後,身體都猛烈的震動了幾下,跟著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小。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事情驚呆了,溫樂陽知道錐子不肯再回到黑白島,但至少也不會和柳相勾結,剛剛她出現在城隍廟,溫樂陽還以為她念著故人之情,要幫著天書治服旱魃五哥,全沒想到錐子竟然毀掉了七十二劍尊的‘御邪兒’法陣,但是錐子看到天書重傷之後,又立刻變得狂怒,向著旱魃發瘋似的進攻。
旱魃逃的極快,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錐子卻沒急著去追,窈窕的身影一晃,俯身抄起了奄奄一息的天書。
劉正目眥盡裂,指揮著自己的飛劍嘶聲怒吼著就撲向了錐子,溫樂陽也像一頭獵豹般,驅動著流毒追向錐子,兩個人幾乎同時衝到錐子跟前,倏然身體一僵,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就被凍在了原地,變成了兩根冰柱。
溫樂陽生平第一次被凍住,除了不能稍動之外,倒並沒有冰冷的感覺,外面的聲音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被凍住的不止他們兩個,而是城隍廟中的所有人!崑崙弟子、魆鬼、陣法被破之後重傷摔落的七十二劍尊……
錐子素手翻轉,一層冰霜立刻浮現在天書的身體上,封住了對穿的胸口,隨後才略略放心的長出了一口氣:“幸虧躲開了心臟,憑著你的修為死不了的,你…為什麼不躲?”
天書根本沒把自己的傷放在心上,眼睛死死的盯住錐子,目光中掩飾不住深刻的痛心,甚至絕望:“為什麼放跑旱魃,你是天地正氣凝結五行真水之身,怎能和柳相那個怪物同…同!流!合!汙!”
天書真人身受重傷,右胸被旱魃挖了一個對穿的大洞,說話卻中氣十足,沒有絲毫的停頓,最後四個字更是一字一頓,幾乎要把牙齒咬碎才甘心。
錐子的眼神就像一頭受到驚嚇的小鹿,充滿了恐懼與倉皇:“我只是想放走旱魃,沒想到他會傷你,你又為什麼不躲啊!”說道最後聲音裡也帶出了哭腔。
天書真人雙眼充滿了血絲,大聲的喝問:“為什麼?”
錐子伸出手,在天書的傷口上來回輕拂,口中卻岔開了話題,語氣清幽而不著一絲痕跡:“我不會再回黑白島,更不會再做鎮妖的天錐,與天地同壽,不能想不能動又有什麼意思。”
天書身體一震,臉色一瞬間變成了死灰般的黯淡,原本臉上的震怒,全都變成了茫然與慌亂。
溫樂陽的腦子又抽筋了,錐子不回黑白島和她放走旱魃肯定有關係,但是具體有什麼關係他可想不明白,今天經歷的事情早就亂成了一團麻繩,尤其最後錐子的出場,等於又往糨糊鍋裡倒了一盆強力膠,現在徹底亂套了。
錐子把天書的身體放平,神態又恢復了原來那副楚楚動人的嬌弱:“旱魃傷你我始料未及,不過這個仇我一定會為你報,你…你可別死啊。”說著站了起來,又走向了冰雕溫樂陽,滿臉的歉然與不捨:“本來想多陪陪你的,可現在要去殺旱魃,等我幫天書報仇之後就來找你。”
溫樂陽真想問一句:“你找我幹啥啊?”
錐子追完,神色黯然的嘆了一口氣,隨即香風一蕩就消失在溫樂陽的眼前。
困住眾人的冰凌也瞬間崩碎,小掌門劉正立刻搶到天書真人跟前,小心翼翼的扶起師尊,溫樂陽也訕訕的跟過來了。
小掌門劉正手忙腳亂的給師父喂丹藥包紮傷口,天書交代了一句:“我要行功療傷,三炷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