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陽習慣性的一模稜牙齒,體內生死毒流轉陡然加速,已經準備出手!
不料大銅蟻彷彿突然意識到了危險,身子一晃閃電般一下子爆退到七八米,同時昂起頭顱,望向溫樂陽。
溫樂陽立刻覺得自己的臉正被一隻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剃刀緩緩擦過。
另一頭小銅蟻搶到同伴身邊,好像萬分心疼似的蹭了蹭它,大銅蟻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終於調轉目光不再看溫樂陽,兩隻螞蟻又是一通驚天動地的親熱。
銷金窩,烏雲漏月,遍地腐肉蝕骨的至金流毒,兩隻麻雀大的銅螞蟻親密廝磨,發出撕天地巨響。壓抑、恐懼、驚駭和不知所措僵硬了所有人的身體,溫樂陽幾次忍不住都想撲出去一把捏死兩頭螞蟻,都被小易橫著大喇叭攔住。
終於兩隻螞蟻停止了親熱,竟然沒再繼續探索圈子,而是四隻長鬚上下搖擺,彷彿對著我服了打了個招呼,我服了也發出了兩聲忽忽的吼叫,隨即緩緩收斂了一身長刺,而兩隻銅蟻卻搖頭擺尾的走了。
螞蟻一離開,流毒立刻潮水般的散開,繼續向著銷金窩深處迅速滲去,不過片刻之後就盡數消失。而此時,眾人眼前一暗,天空上的一輪明月似乎看到沒有熱鬧,又無聊的鑽回了厚重的烏雲中。
溫不做取出隨身的短刀,試著往外面一扔,當地一聲,短刀彈了兩彈,橫在地面上,既沒有變成銅色,也沒有被融化。眾人這才不約而同的長出了一口氣,試探著踏出圈子。
我服了也癱軟在地面上,連跳回主人身上的力氣都沒有了,溫樂陽趕忙把它捧起來,心疼的撫摸了兩下之後收回到胸口。這才問小易:“到底是什麼東西?”說著抬起胳膊,用袖子心疼的抹掉小易額頭晶晶的冷汗。
小易一放鬆下來,立刻覺得兩腿發酸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著大喇叭心有餘悸的說:“這個東西,叫做磨牙。”
溫樂陽聽著這個名字,腮幫子忍不住一緊,磨了磨牙齒,小易似乎是怎麼看溫樂陽都好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種蟲子一出現必然是一對兒,一輩子都親熱無比不停的磨蹭著,聲音震天動地,所以叫做磨牙。不是你磨牙,是天磨牙地磨牙!”
說完,小丫頭有吃力的喘了幾口粗氣,臉色這才恢復過來:“我服了是佛燈蟲,長大之後變成佛燈引,是火行的至毒蟲王。剛才那對磨牙是金毒裡的蟲王,不過它們可不是幼蟲。而且……”小易的聲音再度沉重了起來:“生老病死坊裡記載的磨牙,最大不過一寸長短,可沒有麻雀那麼大!”
“也就是銷金窟,才能養出這麼大的蟲子精!”溫樂陽勉強的笑了笑,又替自己的寶貝蟲子撐場面:“再大不還是被我服了的火毒給逼退了,五行相剋,烈火鍛金。”
小易撐著大喇叭剛想站起來,溫樂陽一搭她的胳膊,忽地一聲,把她穩穩地負在了後背上。
小易從後面美滋滋的把下頜搭載溫樂陽肩膀上:“相剋是不假,但是差的太多也就沒用了,就好像拿著個菸頭煉不了鐵一樣,剛才兩隻磨牙驅趕那麼一大片流毒,想要攻破咱們佛燈蟲佈下的禁制易如反掌。不過這種蟲子都通靈性,一來是我們身上應該沒有它們要找的東西;二來同為蟲王,彼此心意相通,我服了雖然還小,但畢竟是火行,對它們也有些威懾;第三,應該就是你了!”
溫樂陽點點頭苦笑:“我也成蟲王了?”剛才大銅蟻漸漸越過紅線,他剛忍不住要出手,大銅蟻立刻退去,看來是發現了他的危險,最終還是選擇繼續前進,放過了他們。
溫不做卻毫無來由的問了句:“這個磨牙,平時一出來就會驅趕劇毒到處跑?”
小易搖搖頭:“肯定不是,它們要驅毒,事先肯定得經過一段時間來聚斂劇毒,否則也無毒可驅!”
這時候溫樂陽對著大夥一揮手:“跟著走吧!”
小蚩毛糾嚇了一跳:“跟著誰走?磨牙?!”
溫不做嘿嘿一笑:“大龍根怕了?”
小蚩毛糾和不說不做、溫樂陽熟稔得不得了,撇著嘴巴哭喪著臉:“不怕……不怕是假的!”
兩隻麻雀那麼大的螞蟻,輕輕一碰就發出洪鐘爆碎的巨響,毫不費力的驅趕著足球場那麼一大片侵蝕萬物的劇毒,要說不怕吊死鬼都得氣樂了。
溫不做伸手抹了一下小蚩毛糾的額頭:“兩頭螞蟻驅趕的流毒和害死祁連仙宗老道的劇毒同宗同源,只是更暴戾了些,現在螞蟻向著銷金窩深處趕去,很可能是跟祁連仙宗為難,大穿山甲自然會幫自己的門派,咱們可不能讓大穿山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