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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又緊張又關切的低聲問:“怎麼了,受傷了?”

小蚩毛糾兩眼無神的搖搖頭:“沒…沒事,沒受傷。”

溫樂陽心裡一鬆:“別那麼激動,菜罈子也未必就是咱們師祖爺爺。”他以為小蚩毛糾突然聽到拓斜師祖的下落,心情太激動。

小易聽見溫樂陽的話,大眼睛裡滿含笑意,狡黠的重複了一遍:“菜罈子,未必就是師祖爺爺!”菜罈子三個字被她清脆的聲音咬得極重,聽上去愉悅動人。

溫樂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對師祖的大不敬,吐出舌頭訕訕的笑了幾聲,隨手又拍了拍身邊小蚩毛糾的肩膀。

不料蚩毛糾又搖搖頭:“不是師祖的事情,是…是天底下除了師祖爺爺之外,竟然還有人……那個掠落,能煉出這種威力的巫蠱!”

巫蠱和毒、控屍一樣,只能算是民間的奇術,在修真者眼裡根本就是不入流的東西,但是石林裡的兩層巫蠱禁制足以讓頂尖的修士束手無措,而復活水行冰錐更是堪稱神蹟。

如果這些都是拓斜師祖做的,小蚩毛糾自然無所謂,可現在聽少女錐子的話,當初以巫開山,以巫養冰,以巫重煉身體的另有其人,是那個叫掠落的砣子。

他是青苗大龍根,這幾年裡煉巫的進境出奇的快,從天資上說隱隱就是青苗兩千年中的第一人。雖然還是小孩性子,但是自視極高,可他的本事與掠落留在石林裡的巫蠱一比簡直相差千里萬里,小蚩毛糾一下子覺得心灰意冷,大受挫折。

溫樂陽明白蚩毛糾在想什麼,用袖子抹去他小臉上的冷汗,和聲和氣的勸著:“天底下能人多了,個個都去比不早累死了,別說咱們了,照我看什麼祁連仙宗、正道五福、散修畫城,真的和那些奇人一比,也差的遠了!”

小蚩毛糾對他的安慰無動於衷,咬著牙滿臉的堅毅:“別人我才不管,巫蠱上除了師祖……”說著,情不自禁地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錐子,又嘆了口氣,他給自己找的目標實在有點太高了。隨即他又看了溫樂陽一眼:“要是有人能用毒用到這份上,你也不服氣,你也會比!”

溫樂陽這次是真心笑了,笑得沒心沒肺,笑得老實厚道:“不比,比也比不完!”說完就走到少女錐子面前:“錐子。”

“在!”錐子看溫樂陽又找她說話,立刻欣喜地挺起了胸膛,抹在她上身的青綾都跟著一顫。

溫樂陽的眼不知道該往哪看,趕緊摸出了根胡蘿蔔:“你從海里被救出來一直到現在,還能記得多少?”

錐子神情認真地努力回想著,好像在努力討好大人的乖囡囡:“我在大海里飄了幾十年,被魚吞掉過,也被泥沙埋沒過。直到突然有一天,一個傢伙劈波斬浪,一把把我從海底撈了出來。開始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海龜精怪。後來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個菜罈子……。菜罈子好人!當時我的情形比著裹環可差遠了。”說著錐子指了指溫樂陽剛剛收進玉刀的胸口:“根本沒力氣說話,只能勉強感覺到外面。菜罈子好人把我撈起來之後,開心之極地哈哈大笑,說了句:終於被我找到你了!”

錐子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對著地面凌空畫了幾下。幾根彎彎曲曲的線條簡單地拼出了個形狀:“菜罈子好人,就長得這般模樣!”

她畫地很寫意,不過溫樂陽低頭一看,基本就認出來畫中人就是自己的拓斜師祖了。

小易也扶著大喇叭笑了,錐子的畫功跟萇狸不相上下。

“菜罈子好人興高采烈的帶著我躍上一塊礁石,跟著雙手一錯一揚。”錐子揮舞著白藕般的雙臂,突然比劃了詭異而突兀的動作,和苗不交施巫的手勢很有幾分神似,小蚩毛糾從旁邊看著,眼睛猛地一亮:“天命之火!”跟著低聲給溫樂陽解釋:“有些功力的巫者,都能煉出自己的命火,平時隱在別處隨叫隨到;但是寨子裡傳說師祖爺爺平時沒有命火,在施巫煉蠱的時候,隨時隨地都能從天引火!”

錐子果然從旁邊點點頭:“當時海面上正有颶風,小山似的浪頭不停的翻騰著,菜罈子好人一施法,立刻所有的海浪,都變成了熊熊跳躍的火苗,海面之上,肉眼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妖嬈狂舞的紫色火焰,有的像離離嫩草,有地卻像千仞的孤峰,那場景比著黑白島的極北天光,都毫不遜色。”

錐子的聲音一直很低,彷彿怕驚擾到別人一樣,拓斜從天引火施展巫法的壯麗景象,在她好像呢喃般的敘述中,少了一份奪人膽魄的威猛,卻多了幾分勾人心魂的詭異:“我是真水之身,法術不外柔水堅冰這兩種,他施展的門道太邪,我是看不懂的,直到颶風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