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徵兆的從溫樂陽身邊響起:“做夢,萇狸先祖消耗修為幫你回覆身體,你還魂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們師祖奶奶報仇!”溫不做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就站在溫樂陽身邊。
溫樂陽足足嚇了一跳。
裹環趕忙解釋:“我妖元已經大損,而且分身充其量也就能負擔我三成的神通,根本鬥不過萇狸。要實在不放心,就讓萇狸帶我回到洞府,不用她主持法陣也行!”
溫樂陽笑得挺厚道,語氣很堅定:“等萇狸師祖回來,我求她老人家,她答應不答應我不敢做主,不過我盡力而為!”裹環發動斷妖身救溫樂陽和慕慕,就是為了賭一賭,先把人情送出去,換自己一線重獲自由的機會。溫樂陽自然沒話說,這件事肯定要幫裹環說說情。
裹環似乎鬆了一口氣:“你就照著剛才我說的話,再給萇狸說一遍,於情於理她也得救我一次不是?”
溫不做噗嗤就樂了:“要真像你這麼說,萇狸師祖當場就能把你碾成雷心痧送給小易。”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幾位溫家老爺子也都笑了,萇狸師祖可不是個喜歡講理的人。
溫樂陽也笑了,不過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臉色倏地變得鄭重起來:“裹環,你怎麼知道我萇狸師祖還活著?”從裹環醒過來之後,從沒有人告訴過他萇狸還活著,直到剛才他突然提起了請萇狸幫忙,開始的時候溫樂陽也沒在意,現在一想起來立刻充滿了疑心。
這次輪到裹環一愣:“說的什麼廢話,萇狸當然還活著,她才多大年齡!”他根本就不知道妖門在兩千年裡幾乎被屠戮殆盡的事情,在裹環看來,萇狸活到現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僅萇狸,其他的大妖應該也都活的滋潤無比。
溫樂陽一邊和裹環說話,一邊催動身體裡的生死毒緩緩流淌。白天裡他連受紫雀老道雙拳和哭佛一指的重擊,但是對於他的身體來說,這種純粹的硬傷似乎好的很快。
慕慕在救阿蛋的時候,被溫樂陽撞了一下子,受傷極重,不過好在和溫樂陽一樣只是硬傷,溫、苗、駱三家誰都不缺治傷的靈藥,雖然吐了不少血,小臉蒼白的讓人心疼,但不會有性命之虞,手腳麻利的小易和幾個溫家婦女照顧她。
阿蛋舉著個裝滿清水的銅盆,寸步不離主人身邊,過一會就咿咿呀呀的催其他人給慕慕搽臉。
刑房裡一直沒什麼動靜,既不見佛光流轉,也聽不到佛偈吟唱,直到第二天破曉時分,屋子裡突然傳出了咕咚一聲,在外面守著的眾人立刻搶了進去。
老和尚不樂的臉色已經從蒼白變成了暗暗的灰黑,正摔在地上,努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而木板床上的妖僧三斷,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裡看不出一絲感情,好像死魚般呆滯。
大夥手忙腳亂地把不樂扶起來,老和尚費力地搖搖頭:“無礙無礙,總算救醒了他。”說著又費力的喘息了一會,才對著依舊佝僂著身體的妖僧三斷說:“上次在煞地閻摩羅王寺一戰,我就有一句話想問你。”
妖僧三斷的眼珠動了動,把目光投向了老和尚,臉上的皺紋扯著他光禿禿的頭皮,一起抽動了一下,似乎是一個笑容。
老和尚不樂在眾人的攙扶下,做到了妖僧的對面:“你還認得我嗎?”
溫不做一跺腳:“您就想問他這句話?”沒人搭理他,溫不做也早就習慣自己冷場王的地位了。
妖僧三斷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絲神采與光澤,就好像已經死了三天三夜,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聲音卻像切金斷玉般清脆動聽:“一千年前,你聽過我講經。”
老和尚不樂雖然臉色灰敗,但是聞言眼睛卻一亮:“你果然還記得我!”
妖僧三斷嗯了一聲:“師父說過,你要能抹去妖性便是一份功德,留了你一條性命。所以你來聽我講經的時候,我多留意了你一些,也就記住了。”
別人聽的一頭霧水,老和尚不樂滿臉驚訝,從椅子上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隨即又手腳痠軟的摔倒,勉強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妖僧:“你師父…你師父是哪個?!”
妖僧發出了兩聲輕笑,如九天梵唱般,沁人心脾說不出的清涼,笑宣告明帶著幾分輕快,可他的臉上卻全是枉死者的愁苦,聲音與表情的截然相反,讓刑房中的空氣裡都瀰漫起一絲詭異:“你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再問?一千五百年前你修成了人形,師父雲遊時路過大慈悲寺,看破了你的真身。”
溫樂陽現在也隱約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和萇狸師祖在大慈悲寺遇到老和尚不樂,他曾經說過在他剛當上主持的時候,遇到過一個掛單的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