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溫吞海笑得挺開心:“好傢伙!狗原來是狗頭雕,破鑼暗指錐子,天算門的功法……”溫順林不等他說完,就哭喪著臉插嘴:“我早就明白了,靠著算世情小數問天悟道,比著算大數還不靠譜!”
溫樹林從另一個茶几上端起了不知道是誰的茶水,咕嘟咕嘟的猛喝,連茶葉也一起倒進了自己的嘴裡,這才繼續開口:“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以前一直沒能想到。”
大家誰都沒吱聲,等著他繼續向下說。
“柳相讓我這麼算,究竟能算出什麼結果?九地也好,黑白島九條蛇頸凝化的山嶺也罷,照著我先前的演算法,算到最後也只能是一個結果:九枚天錐陳列成陣,鎮壓亙古邪物柳相。”
溫樹林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目光掃過眾人。
屋子裡除了兩位傻叔叔之外,腦子都好使的很,很快就明白了溫順林的意思,無一例外都顯出了疑惑的神情。
九地和黑白島最終的聯絡,就是九枚天錐列陣鎮妖,如果沒有其他的條件,最後能算出來的,也只是這件事了,最多再加上一個列陣者是孔弩兒。
真魂當年抓溫樹林,當然不是為了這件事。
“直到最後被困在水行怪蛇的身體裡,心中恨極了柳相,再加上已經明白狗就是狗頭雕,這才恍然大悟!”溫樹林的臉色已經不知不覺的凝重起來:“因為真魂早就把另外的條件種在我心裡了!”
萇狸秀眉一軒:“少賣關子!”
溫樹林的嚴肅立刻變成了諂媚的笑容:“就是恨意!我在九地餐風露宿,歷盡辛苦,在算計的時候始終對柳相心懷恨意,不知不覺裡,就把自己這份恨意也當成了條件。現在想來,天音真魂早就知道我心懷憤恨,算出的事情也與仇恨有關。”
天算門的功法講求心平氣和,否則推算出的事物畢竟和算者的情緒有關。
柳相是世上唯一貫穿天地的怪物,學識通徹今古,就算以前沒接觸過天算門的功法,略略一琢磨也能想通個大概,他早把最先決的條件種在了溫樹林的心裡。
心懷恨意,去算九地,去算天錐。雖然不知道‘大餅系列’是什麼東西,可現在算出的錐子、狗頭雕,都是對列陣之人孔弩兒心懷至性的濃恨。
溫樹林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就比如,我後來在九地算計的時候,開始偷偷的想著逃命,結果就算出了九頂山,我在九頂山,果然安全的很,天下唯一能殺死真魂的人,就在九頂山!”
錐子和萇狸、裹環三個妖仙彼此對望了一眼,溫樹林的話未必一定是對的,但道理卻淺顯、明白。
萇狸沉吟了片刻後最先開口:“先不論大餅是什麼東西,至少從現在看,柳相就是想找出孔弩兒有仇的天錐。”
錐子雙手抱起,微微揚起了下頜:“他找我們,要做什麼?和他一起去報仇?”說著,撇了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真魂如果沒死,以柳相掙脫牢籠後的實力,報仇何需我們幫忙!”
“我的話一點根據也沒有,只是以己度人,你們姑且一聽,不用太放在心上。”裹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冰冷:“天音想要報仇,總要先找到仇人再說。”
裹環始終身處事外,對事情看得反而比著其他人要清楚些:“照我看,真魂天音應該是在黑白島上發現了什麼,這才抓了溫樹林開始讓他算計,他要找的,未必是同仇敵愾的戰友,而是尋找孔弩兒的下落。”
溫樂陽照著旱魃的話尋思了片刻,果然一下子想通了不少事情,‘大餅、破鑼、狗’根本就不是他們先前以為的寶貝,所以柳相根本就不怕別人私吞,這才放心大膽的託付世宗修士去尋找。
萇狸翻著眼皮做出了俏氣的模樣:“這麼說…大餅、千仞和錐子身上,藏著尋找孔弩兒所在何處的線索?而且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錐子還不太適應自己‘破鑼’的新身份,斜了萇狸一眼,突然露出了個燦燦的笑靨,伸手抓住了貓妖的胳膊:“前幾天我在大海上學會了做魚!一會你來嚐嚐!”
萇狸霍然大喜,一個勁的點頭。
裹環根本不管另外兩個妖仙有沒有聽他說話,自顧自的向下說著:“我的想法沒什麼依據,不過多出了一條路子,等找到了大餅的時候,也許就有了答案。”
萇狸和錐子一起點了點頭,又不約而同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旱魃也不再糾纏‘大餅破鑼狗’這個話題,而是轉頭向著溫樂陽招了招手,不容置疑的說:“你過來,謝謝我家小五!”
溫樂陽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