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自己對付藏民力有未逮,而溫樂陽這一行人的神通,白袍親眼所見,他冒險現身來找溫樂陽,把事情始末和盤托出,最終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結盟。
白袍少年頓了一下之後又補充道:“無論是雪頂還是姜根迪如,我家弟子都瞭若指掌,又有水行道法護身,藏民根本逃不出我們的追蹤,你們得我家相助,對付敵人易如反掌,剷除藏民之後,我央求家裡長輩,送你們真水之身!我若食言不得好死……”
溫樂陽聽見對方在發誓,趕忙笑著打斷了他:“不用發誓,這件事我總要問過同伴才能決定,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我們和花家並肩對付敵人!”一邊說著一邊把錄音手機收了起來,他還得靠著這個東西去向非非確認白袍的話。
白袍也不再多廢話勸說什麼,痛快之極的點頭笑了,從懷裡取出一根小指長短晶瑩剔透的冰凌,冰凌中封著一道氤氳著銀色霧氣的符篆:“把這個捏碎,我就會趕到你身邊,敬候佳音!”
大凡修真門宗或者世家,都會有類似於飛劍傳書之類的法寶,在相對較小的範圍內聯絡,溫樂陽要是拿著這根冰錐跑到夏威夷去捏,白袍說啥也感覺不到。
溫樂陽把冰凌小心的收到懷裡,這種法寶當然不會被體溫捂得融化掉,伸手指了指那些崑崙弟子:“他們…需要多久才能……”
白袍琢磨了一下:“我們修煉水行道法的人,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才可以,這些道士要想重獲自由,怎麼也要三五年。”
溫樂陽苦笑著搖搖頭,這種事情誰也控制不了,崑崙弟子能留下性命已經是萬分僥倖了,只盼著真像白袍少年所說的那樣,幾年之後醒來能得到一個真水之身!只不過也不知道,真水之身對於修煉本門功法的崑崙道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溫樂陽在身體中流轉生死毒,看著兩側密密麻麻的崑崙弟子,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鞭炮們撲到主人之後,為什麼還要抓人?”他們在上山途中第一次遇到被控制的崑崙弟子,大穿山甲就被拖進了冰壁。
“蟲兒們那是在幫著別的蟲子抓主人,這些鞭炮都挺懂事的。”說話的時候,白袍用手在冰面上輕輕滑過,那些崑崙弟子的表情無一例外都很享受,好像剛剛伸過懶腰的貓。
溫樂陽笑了:“這些蟲子撲主人、幫同伴,到頭來圖的是個什麼?自己也能增長功力?”
白袍搖頭笑道:“怎麼會,不僅不能增長功力,還會消耗他們本身的水行之力,天性如此罷了!”
溫樂陽哈哈大笑:“這些蟲子不該叫鞭炮,應該叫學雷鋒!”清朗的笑聲在冰壁之間來回迴盪,裡面的傀儡聽見笑聲,也全都變得笑眯眯的,看上去異常詭異。
白袍少年哪懂這麼高深的話,也跟著傻笑了幾聲才說:“我送你上去!”
溫樂陽點頭答應:“我想看一眼那些凍成冰的蟲潮,然後去匯合同伴。”白袍少年明白他要證實自己的話,痛快無比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倏然喀地一聲脆響,從極遠的地方傳來,聲音雖輕,但是卻像一把鋒銳之極的剃刀,一下子把冰層深處的寂靜寸寸劃斷!隨即,兩側的冰壁明顯一震,所有的崑崙弟子都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帶著一層深深的驚惶!圖塔吞忒一躍而起,開始喳喳怪叫,一張瘦臉都被恐懼扭曲了……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隆隆的悶響與層層顫抖從遠方傳來,好像上面的冰蓋再經歷一場巨大地雪崩!
白袍少年在錯愕了一下之後迅速地反應過來,皺著眉頭大聲喝問:“怎麼回事!”他們花家還有不少少年弟子在四周佈防,周圍的一切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即便真有雪崩出現,也不該如此突兀。
一個同樣嘶啞的聲音立刻回答:“花小三、花小茶已經去探了!”
白袍少年顯然在同族兄弟中地位尊崇,聲音不停佈下了一連串的命令:“小朵小司小封三人去接應小茶他們,馬上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花小呆花小咪下來安撫正在認主的鞭炮;花小柳花小竹去迎家裡的長輩,他們也該到了!其他弟子結印守住蟲潮!”
一片嘶啞難聽的應喝齊聲響起,一男一女兩個瓷娃娃般俊俏的白袍少年閃身從高出的冰壁裡躍出來,對著溫樂陽略略點頭,隨即在冰壁上不停的繪出古樸繁複的符篆,不停的安撫著已經有些慌亂的崑崙弟子們。
溫樂陽眯著眼睛仔細把靈識如水鋪開,但是震動的地方距離這裡還太遠,他夠不到。
白袍少年揹著手,目光裡充滿凝重,口中卻篤定地安慰溫樂陽:“過不了多久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