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倒不成問題,不過心裡那份好奇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側頭問身後的顧小軍:“你到底有啥本事?現在就別瞞著了。”
顧小軍淡然一笑:“就是乒乓球……”他的話還沒說完,大喇嘛、溫樂陽、侏儒老道和秦錐四個人幾乎同時發現了什麼,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各自歪著頭仔細傾聽。
秦錐很無奈的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唐刀,愁眉苦臉的看了溫樂陽一眼:“我不想在這裡打。”
侏儒老道居然也附和著秦錐的話,苦笑著點了點頭,他們敢下來就不怕兇險,但是誰也不想在這片正腐爛著的臭肉中打鬥。
咔嚓,一聲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腐肉沼澤中顯得分外刺耳,顧小軍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抽出一支92式,嫻熟地把手腕交疊在一起,槍口和手電光柱保持平行,嗖嗖的瞄來瞄去,在確定周圍沒什麼可疑之後,才迎著眾人鄙夷的眼神問:“什麼東西?”
秦錐張開嘴巴剛想說話,突然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怪叫了一聲:“這麼多!”
侏儒老道也一點沒有得道高人的風範,氣急敗壞的怪叫:“快跑!”身形一震向著前面就衝,剛剛邁開步子,猛地眼前一團火雲滾動,兩隻大手重如泰山似的壓在了他的肩膀上,讓炯大喇嘛攔住了他,語氣低沉的說:“沒用,已經被圍住了!”
侏儒老道又驚又怒,比刀子還要更加淬厲的眼神從大喇嘛腦袋邊上斜了出去:“你怎麼領得路……別按了,小腿肚子都陷進去了!”
喇嘛趕緊雙手用力,把被他按得陷進腐肉的老道拎了出來。
溫樂陽的表情還是挺輕鬆,只是側著頭小聲提醒顧小軍:“一會你開槍的時候,躲著點我耳朵。”
顧小軍急得都頭髮根都硬了:“到底是什麼東……”
啵,一聲輕響,打斷了顧小軍的話,在距離眾人不遠處的地方,爆起了一個井口大小的血泡泡,聲音清脆,隨即,兩隻粗大的紅褐色長鬚,搖晃著探了出來,看著跟外星生物的天線似的……
一隻蟲子笨拙的掙扎著,把自己肥胖的身體,從腐肉沼澤中掙扎了出來,隨後用力跳了幾下,把掛在身上的碎肉和膿血抖落乾淨,露出黑紅色的甲殼,這才錯動著腳步,饒有興趣的圍著溫樂陽等人打起轉來。
溫樂陽微微側過頭,用下頜指著蟲子,低聲問顧小軍:“眼熟不?”
顧小軍都快把槍柄攥癟了,抻著脖子吞了口唾沫,低聲回答:“眼熟!就是……就是太大了。”
褐色的蟲子,六足、重甲,身體的形狀看上去很像老式的軍用水壺,頭上長著有一隻扁鏟似的前顎,即便是在城市裡長大的孩子,也能輕鬆地認出來,就是一隻糞龜子,也叫屎殼郎,學名叫做蜣螂,一般來說大個的也就一角硬幣大小,從北極到赤道,這種小蟲子隨處可見,只不過這隻蜣螂,似乎是在黑暗中生存得太久,眼睛已經退化,變成了一對黑色的實心肉疙瘩。
而且現在正伸著觸角忽進忽退,玩的不亦樂乎的蟲子,比其他的同類來說,實在太大了。
一隻足有磨盤大小的……蜣螂?
比起牙齒大過小山的死巨獸,一隻老黃牛大的活蜣螂無疑更加震撼。
甚至在一時間,溫樂陽等人都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個錯覺,不是怪物、蟲子太大,而是自己這一行人都被縮小了。
沒人搶先動手,都瞪眼看著大蟲子自己跳來跳去的忙活著,在發現了大蟲子並不會被他們的說話聲音驚動以後,顧小軍輕輕鬆了口氣,點著頭囑咐大夥:“沒錯,別惹它,蟲子再大也還是蟲子,這種東西天生食腐,所以才會在屍體裡,咱都是活人,它應該不感興趣。”說著,又頓了片刻,低低的乾笑了兩聲:“爬出只蜣螂,總比爬出只大肥蛆來的好些。”
顯然,大蜣螂對他們現在興趣濃厚,一時半時還不打算離開,似乎在琢磨著,這幾塊肉為啥都在站著。
幾個修士都凝立不動,當然不是怕了這隻蟲子,而是在他們靈覺裡,眼前漫無邊際的腐肉沼澤中,密密麻麻的藏滿了這種東西!這些蟲子藏在腐肉中不動的時候,根本就無從察覺,直到他們一路飛馳而過,不知何時驚動了這些東西之後,他們才豁然發現,自己早就被蟲子們包圍了。
現在,正有無數只大蜣螂悄無聲息的從深處浮上來,一直潛到眾人腳下一兩尺的距離,才停止不動,彷彿在等著上面的‘哨兵’報告,這幾個人究竟是川菜還是杭幫。
讓炯大喇嘛常年在高原上行走,對藏地的一切都瞭若指掌,但是這麼大的蟲子也是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