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不做一眼,對稽非說:“妖女應該還有同黨,幫我找出施展山棺邪術的妖人。”
稽非道骨仙風的一笑:“包在貧道身上。”
水鏡和尚留在山上保護兩個駱家弟子,其他人也不再廢話,趁著夕陽的餘暉,迅即無聲的向著山腳下奔去,蚩水裂領著幾個苗人在前面帶路。
一行人腳步奇快,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苗寨百米之外,寨子裡的苗人都在忙碌著,臉上卻無一例外的閃現出由衷的喜色,好像即將發生什麼大喜事。
天腳處最後一絲光芒無力的掙動一下,旋即被無盡的黑暗吞沒。與此同時溫樂陽眼前倏然一亮,一蓬熾烈到根本無法直視的巨大火焰,從苗寨中心的火壇沖天而起!成百上千的苗人從竹屋裡走出來,圍攏在火壇前,拼命壓抑著臉上的狂喜,一言不發的向著火堆膜拜……
二孃、蚩水裂幾個苗人看到幾乎變成白色的熾烈火焰,無一例外不是臉色一變,露出了既奇怪又震驚的神色。
第二卷 初振眉 第十九章 苗舞
剩下的道路只能潛行,幾百米的距離。
溫樂陽和不說不做兄弟,身體全都緊貼地面,就像潛行捕食的巨蜥,看不出動作但是卻在不停移動,身體和周圍的地勢幾乎融為一體。那些青苗的姿勢比他們還古怪,側身躺在地上,像條魚一樣蟄伏不動,偶爾雙腿一甩,就會嗖的竄出一大塊,然後再度蟄伏。
老道的額頭上貼了張比臉還大的符,跟在溫樂陽身後一個勁催他快點爬。
寨子裡的苗人遽然迸發出一陣歡呼,溫樂陽等人立刻趴在地上不敢稍動。歡呼伴隨著獵獵的火焰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一個長相甜美的盛裝苗女腳步飄飄走上了火壇,微笑著揚起手,青苗們立刻收聲肅立,就連火柱都沉寂了下來,從極度嘈雜到遽然安靜,驟起驟落,讓人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二孃回頭,輕輕對溫樂陽說了兩個字:“蚩椋”。
溫不做望著寨子裡的沖天火柱,驚訝的嘴巴都閉不上,低聲的呢喃著:“不是說……妖女的命火滅了?怎麼還這麼大!”
大長老蚩水裂的命火臉盆大小,二孃蚩茴的命火井口大小,火焰的形狀和顏色雖然不同,不過總歸是越大的力量就越強,寨子裡那位的命火,都快趕上神七的尾氣了,這能耐還不得大上天去。
一個青苗漢子就跟在他身邊,沒好氣回答:“那不是命火,那是迎天魔的聖火……”
二孃也停了下來,現在他們離著寨子還遠,還可以低聲交流:“還沒到日子,妖女就提前迎天魔,事情有些古怪!”
溫不做立刻追問:“那妖女受傷了沒?”
“命火被滅,能省下半條命就算她走遠!”二孃的語氣篤定,眯起眼睛遠遠的望著蚩椋,嘴角的冷笑劃出了一條仇恨的痕跡,對著溫樂陽打了‘跟上’的手勢,再次開始潛行。
妖女蚩椋站在火柱前,一層金光色的光輝緩緩披在她的身上,十幾個只有五六歲的青苗娃娃,手拉著手從火壇後轉了出來,先走到蚩椋跟前認認真真的磕頭行禮,然後低著頭散開,按照地面上早就畫好的標記,找到自己的位置。
遽然,上千名青苗再度嘶聲歡呼!
溫不做趴在溫樂陽身邊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句什麼,潛行中的三個溫家人都有點受不了一驚一乍的青苗。
蚩椋笑吟吟的望著娃娃們,微微一點頭。十幾個娃娃同時開口,大聲的唱誦起一個古怪到極點,但是又讓人覺得熟悉無比的調子,好像噩夢的序曲,更像深夜裡的輓歌,這支曲子在每個人孤獨恐懼的時候都會在心裡奏響,但從沒人能把它唱出來!
娃娃們甫一唱響詭調,寨子裡的青苗再度收聲,齊刷刷的拜服在地,一絲也不敢稍動。
在奶聲奶氣的唱誦聲裡,妖女蚩椋露出了一個笑容,從纖纖指尖開始的微顫緩緩的帶動了全身,那張嬌媚的臉蛋上忽而蹙眉眉頭、忽而展顏輕顰。柔軟的手臂盤繞著,細碎的腳步輕輕移動,不停的舞姿在火堆前變幻,時而像歡快的春草搖擺,時而像驕傲的孔雀踱步!
黑夜、烈火、娃娃。
舞蹈,柔美到了極處。
娃娃們的唱聲響亮,卻更讓夜顯得寂靜的可怕。
潛行的高手們也都不自覺的被極度的安靜壓抑著,小心的屏住了呼吸。
溫樂陽加快速度爬到三娘跟前,皺著眉頭還沒發問,三娘就輕聲回答:“娃娃們唱的是大天魔咒,以前只有百年天魔大祭的時候才會唱。”
娃娃們唱的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