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降下高度,緩緩的飛向山谷深處,他已經看到了,在山谷深處的一處山坳之處,僅剩的十幾個秦軍正聚集在一起,彷彿在等待著北番人最後的衝鋒。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對,就是不完整,不是單單的滿身鮮血那麼簡單,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健全的,不是斷手就是斷腿,像苗元那樣只傷了一隻眼睛的,在這些人裡已經算得上的完整的了。
山坳深處有一條小溪,這也是為什麼昨天柳玄同意在這裡休息安營的原因,行軍打仗的時候都帶有糧食,但是唯獨水源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軍隊行軍,任何時候都缺水,所以安營的時候多數都會選擇一個有水源的地方紮營,實在找不到水源,就在水氣得的地方打一口淺井。
剩下的秦軍就在小溪邊,小溪邊有一處淺灘,估計是山洪之後留下的痕跡,苗元扶著卞子祥,就靠在淺灘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卞子祥平時最喜歡坐在大青石上,因為他感覺那樣才顯得他是高高在上的。
不過此時的卞子祥,已經連坐在石頭上面都辦不到了,他的兩眼已經遊離,那是既然離世的節奏。
苗元,這個山裡的漢子,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眼睛裡的淚水在和他臉上的鮮血混合在一起,使他的形象看上去更加的猙獰了。
看來柳玄等人,苗元就要站起來,柳玄連忙一揮手,示意他不要動。
苗元連忙扶了扶手臂中的卞子祥,“柳公子,你快來看看老卞,你快點救救他,他是為了救我呀,他是為了救我們呀……”說著說著,這彪形大漢竟然再次失聲痛哭。
柳玄握住卞子祥的手,一股木靈氣渡了過去,這時候雲從風也站到了卞子祥的另一邊,他上下打量了卞子祥幾眼,然後對著柳玄搖搖頭。
柳玄自然知道,柳玄也看得出來,雖然玄門術法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但是卞子祥的傷太重了,而且他身上的致命傷並不止一處,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死透了,他不過任著胸中的一口氣,硬撐到現在,如果柳玄他們再晚來一會,恐怕就沒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柳玄不由得有些傷感,其實從他們昨天晚上進入山谷之後,這些天秦兵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那怕是他們不進入山谷,結果也不會好到那裡去。如果不是卞子祥晚天晚上力勸他離開,恐怕他最終會被雲從風帶走,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是傷痕累累,也絕對還有回來報仇的機會,不要說太玄宗的這幾個弟子,就是李井旭那一邊,恐怕也落下個一場空。
雖然已經不可能救回來,不過柳玄渡過去的一絲木靈氣還真起了作用,木乃萬物之靈,專回覆主生命,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卞子祥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當他看到柳玄的時候,身體微微一震,連忙抬頭四處張望,看起來十分緊張的樣子。
柳玄拍拍他的手,“放心吧,北番人都投降了,咱們的援軍馬上就到,放心吧。”
然後有甚重的說道,“我是提前一步來的,就是來接你們回家的……”
說到這裡柳玄自已甚至都有一些哽咽,話語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來。
卞子祥聽到柳玄的話,嘴角微微一揚,“好呀……,終於……可以加家了……”
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起來神色有些緊張,支支吾吾了半天,“柳公子……,對不起了,敵人實在太多了……,我真得……盡力了……我真得不是懦夫……”
柳玄握緊他的手,“我知道,我看到了,我明白的,你們都是真漢子,是英雄,那些被你們救了的天秦人會記住你們的。”
關於懦夫的話法,一直在奴隸大營裡盛傳,他們這些傷兵因為受傷被俘虜,無端的背上懦夫的罵名,這個我柳也有耳聞,不過自從他們肯跟著自已主動阻擊北番騎兵開始,柳玄就早已經把這些拋在腦後了,五百名連生命都不要了的勇士,誰敢說他們的是懦夫?真要還有人敢這樣說,柳玄第一個就不答應。
眼見得卞子祥的精神越來越差,柳玄連忙又是一股木靈氣渡過去,這時候柳玄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老辮?”
505、對峙上
柳玄沒回頭,一聽就是羅逄致的聲音,想想也正常,雖然北方要塞之內駐軍數萬,但卞子祥這個隊統可是負責城門安全的,認識羅大少這種公子哥在正常不過了。
卞子祥看來羅大少,臉上的肌肉迅速的抖動了幾下,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可是羅大少卻是不管這些,他認出卞子祥之後,突然向前走了幾步,“你小子還他嗎的有臉活著,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