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洗澡水……這不符他的形象,也不符他們現在的關係。
可他已經辦了。
她沒有跟過去,把書放到書架上,又翻了幾本其他書,心緒有點不寧,在想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四個準備表述的是那樣一個意思:他不僅要這段婚姻,更想讓她融入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為什麼呢?
又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至少她解不出,所有答案在他心裡,想要知道答案,就是研究透他,一旦研究透他,就得被梆捆在他的世界。
最後,她突然跳出所有疑問,站在另一個高度問自己:
“你幹嘛非要去弄明白那些事?你要做的僅僅是離婚,去辦自己想辦的事,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研究祁繼,不是你的計劃之內!別想這蠢事。”
對,她不必想的太多!
於是,所有思緒,再次沉定下來,她該做的是放空自己,遠離祁繼。
可正是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又陰魂不散的冒了出來:
“可以去洗了!”
唉,現在,她的生活裡時不時會被這個男人干擾,她想要控制自己不去研究的的想法,有點難。
“嗯!”
時檀把書放回了書架,不和這人對視,慢慢走向洗浴間。
洗完出來,她去客廳自己上了藥,聽到書房裡有他的聲音傳出來,說著流利的法文,用一種尖銳的視角陳述著他對於某個商業投資的不同看法。
她折回,關門,臨窗,望著窗外的夜色,腦海迴響著老太太說過的那些話,不知過了多久,乏了,睡下……
晚上十二點,時檀半睡半醒,隱約聽到有腳步聲向自己逼近,是祁繼,他在她床邊停駐了一小會兒,然後進了洗浴間,洗完後,走了出去,沒有再進房——這個男人表現的很規矩,不像七年前那樣霸道,很像新婚後那個月,那時,他們也曾相敬如賓。
她安心,睡去。
她想,只要不惹怒他,他應該不會狂性大發,這人,本質不壞是真的。
三
天亮,時檀早早起床,感冒的症兆已經大好,開門出來,看到祁繼正倚著窗,看著東方紅日升起,身上件白色的襯衫,銀色領帶,將他襯得格外的英俊富有魅力,聽到聲音,他轉頭微微一笑,就像梔子花開,優雅迷人,陽光落在他臉上,耀眼的厲害。
“怎麼起的這麼早?”
迎面不打笑臉人,經過之前的相處,時檀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和這個男人針鋒相對,於是禮貌似的回了一句話:
“有事要辦!打算去市區!”
和和氣氣的相處,其實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你身體還沒好!”
他有點不贊同。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事了……”
明明聲音還啞得厲害。
可祁繼沒有霸
道的強制她,一邊穿上外套:“還是得記得吃藥!”
“嗯!”
“吃早餐去吧!”
兩個人一先一後出了房門,緩緩下樓,她走在前,而他走在後。
她沒留心到他在默默注視她,唇角還掛著一絲淺笑,他在回味他們的談話,很尋常,可尋常中透著一種老夫老妻的味道。
不,他們不是老夫老妻。
那是一種正在談戀愛的味道,婚內戀愛——他這個看遍天下美女的人,會因為這些生活裡的簡單小事,心情雀躍起來。
早餐,時檀吃得急匆匆,祁繼吃得斯文優雅,一邊吃一邊會抬頭瞄她,唇角隱隱彎著愉快的笑弧——
都說祁氏國際的祁繼很難纏,其實他們弄錯了,不是他難纏,而是他們把他想得太複雜。面對商業化的人生,也許,他會有很多挑剔,但真要能真正打動他,他不在乎利益多少。他追求的,已不再是金錢,而是一種人性的真,最簡單的真。
“才六點多,這麼早,你趕得急的要去哪?”
駱老爺子的提問,拉回了祁繼的思緒,他看到小妻子將最後一塊麵包塞進了嘴裡,就抓過邊上的溼巾擦起了手:
“爺爺,我有點事要去處理!你們慢慢吃,我去換衣服……”
祁繼喝掉了手上的咖啡。
時檀呢,噔噔噔往樓上跑,往更衣室內把自己的外套給找出來套上,又去拿了自己的電腦包外加小包,等走下來,她去和三位老人說了一聲,老太太喊著追出來:
“讓繼之載你走啊……走那麼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