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辦法向他們解釋那其實是她的親生兒子。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沒什麼好說的!我一直希望小白可以平平靜靜的生活。不想因為我從事的工作,而令他陷入危機,所以一直將他深藏著。”
可到底,還是將他牽進了這麼一場不該由他介入的飛來橫禍裡來了,她的心,一下變得沉
甸甸的。
車子飛快的行駛起來,車燈暗下,黑色吞沒了一切,時檀靜靜靠著,可以感受到身邊有一雙清冷的目光在審視她:
“你要是想讓你的小白有平靜的生活可以過,刑警這份工作,我奉勸你還是早點放下。與其終日惶惶,不如回去你的駱家,研究一下,怎麼掌理駱氏。那才是你該做的正經事。女人辦案,危險係數比男人高的太多!”
祁繼忍不住勸了一句。
現在他當真有點後悔支援她走這條路了。
她的確需要鍛鍊,但這種鍛鍊所付出的代價,是他得跟著擔驚受怕。生怕哪一次她活著出去,橫著被抬回來。雖然她的身手槍法都已練的不錯。可世上的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這件事上,放任還阻止,他一直很矛盾。
時檀沉默了下來。
曾經,她是溫室裡的小花,後來,溫室傾塌,她被風吹雨淋,她吃盡苦頭,她歷經蒼桑。
經過了那麼多風風雨雨之後,她心裡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唯有自強,才能讓自己活的更久。
她一點也不後悔走這條路,因為她有家仇在身,只有現在這個身份,才有助於她將某些虛偽小人揭發出來,否則,她只能眼睜睜一輩子看著他們富貴快活,將一個可怕的真相深藏在地底下。
只是沒想到小白會出事,這是她永遠都不想看到的事!
“三哥,那些事,等把小白救出來再說吧!”
現在不是考慮職業選擇的時候,她轉了話題:
“三哥,另外有件事,我正想要問你……”
“什麼事?”
她側過頭看著這個好幾個月不見的男人,一片黑色裡,只能隱約的看到這個男人的輪廓,線條顯得無比的剛硬:
“你拿走了皮特什麼東西?居然令他窮追到了國內。”
沒有回答,只有一陣靜默,能聽到的就是車窗外呼嘯而過的汽笛聲。
“不能說嗎?”
祁繼沉吟了一下,才說:
“我和他的確有點舊怨!”
“什麼舊怨?”
她步步緊逼。
“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裡頭牽扯到的事情,無比的複雜,甚至於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現在而言,他還不能和她說明,三哥就是祁繼。
“可他說了,要讓你還上你拿走的東西去小白?三哥,那是什麼東西?”
時檀楔而不捨的追問。
祁繼想了想,還是選擇不說。
“三哥,你為什麼不說話?四哥,你說?你們瞞了我什麼?”
沒辦法在這個男人身上討到答案,她只好轉頭問起四哥。
楊睿璽透過後視鏡瞟了他們一眼:
“別拉上我,你三哥的事,我管不到。”
“三哥……”
那道深亮的眸光再度落到了祁繼臉上。
他卻把頭轉開了,淡淡說道:
“這事,你別管,總之,我會幫你把人救回來就是了……”
有滿肚子的疑或,生生被這男人掐在了肚子裡,他不肯說,原因何在?
她猜不透,這個男人身上透著一股神秘。
他不光藏心,更藏著真面目,這麼些年,她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細,說來,他待她雖好,教她雖認真,到底沒有完全信任了她。
她沒有再說話。
因為突然之間,她明白了,她和他雖有一~夜夫妻之實,可她與他而言並不算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當然,她若指望他能另眼相待,那也顯得太過於天真,她可是有夫之婦。而三個月前的那一~夜故事,只是一場成人之間的遊戲。她該忽視,不該有任何其他不該有的想法。
沉浸在黑暗中,一種難言的孤寂,莫名的吞噬了她。
心,奇怪的生疼。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