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很潦草,就像幼童在學練字時寫的,一點也不像成人的筆跡。
可事實上,她能確定,這正是爺爺下午在推她時往她口袋裡塞進來的。
是的,當時她隱約覺得口袋那個位置被有力的蹭了一下,卻沒想到有一張紙片就這樣被悄悄塞了進來襤。
只是這行字,所表達出來的意思,是毛骨悚然的鱟。
駱叔沒死!
這怎麼可能?
想當初,是她親眼看到駱叔被殮的。
她最後一次給駱叔穿外套打領帶,也是在那天。
當時收殮師曾問她:“要不要以這樣一種方式給你爸爸送別。想清楚了,錯過了這一次,以後你再沒有機會親近他了……不要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收殮師是叔叔的好朋友,見不得她悲痛欲絕,故想以此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希望她能動一下,把心頭的情緒以另一種方式發洩出來。
她記得的,那天,她同意了收殮師的建議,親手把駱叔叔打扮成了帥小夥,然後守在那裡陪著坐了一整天,不吃不喝,寸步不離。
出殯之前,她還抱著駱叔叔冰冷的身子不肯鬆手,那一刻,她淚如泉湧,嘶聲裂肺的大叫,實在是捨不得這個愛她護她的長者就這樣化作了灰燼……
她想不通,那樣好一個人,怎麼就這麼詭異的死亡了呢……
這些事,雖然已過去足足有八年,但由於那些記憶太過於深刻難忘,所以,至今她都很清楚的記得駱叔遇難到出殯這個過程中發生過的種種。
駱叔叔的的確確是死了,怎麼可能沒死?
再有,誰在監視監聽爺爺?
為什麼要監視監聽?
等一下!
等一下!
她似乎有點明白了:
有人在拿死而復生的駱叔在威脅爺爺,所以爺爺說出了那樣一番大反常態的話來,逼他們離婚?
對極!
事情肯定是這樣的!
但誰會在後面搗鬼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時檀背上就頓時一陣生涼。
她想找祁繼說這件事,從洗手間出來後,她看到他正坐在書房的電腦桌前,邊上站著四哥,正在跟英國那邊的師兄弟影片討論第六師父被暗殺一事,她不好在這個時候插進去說這件事。
那就只好等一下再說了!
*
五點五十分,祁繼和楊睿璽告別,轉頭看到時檀站在欄杆前發呆,眼神落在天際,沒有一個焦點,思緒早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他看了一眼,沒有去驚擾她,而是把傑米叫到了無人的角落,想確定她的抑鬱之色源於什麼事情。
“我們去過第一醫院見過駱厚予。”
傑米簡單的一句回答,讓祁繼明白了:
她這是知道了,所以情緒被影響了。
這正是他瞞著他最最主要的一個原因。
他希望她開開心心的在家裡養傷,而不是帶著滿心的負擔,活在煎熬當中難以自拔。
“誰讓你帶她過去的?”
祁繼忍不住想叱責。
“老大,瞞不是辦法,一起面對問題解決問題,才是一個正確的做法。駱時檀不是紙糊的。你的保護,不見得就是她想要的。以她的個性,你越是壓著她不知道,她越是好奇心強。我覺得讓她知道不是一件壞事。”
傑米道出了自己的一個看法。
祁繼不語,道理他是懂的,但他就是不想讓她為這些事煩心,壞了他們的相處氣氛,說來,他是有點大男人主義了。
“除此之外,另外有一個情況,我想,我必須得向你彙報一下……很重要……”
傑米道起了另一個他剛剛瞭解到的最新情況。
“嗯,說!”
“我們的電子監測眼有掃描到駱老頭病房內的監測器在向外輸送資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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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令祁繼豁然抬頭:很好,事情終於有新進展了。
“什麼時候的事?”
他問。
“中午後。一個護士巡房之後,我們的掃瞄螢幕就感應到那個微型監控終於啟動了。你說的沒錯,一直有人在暗中監聽監視病房內的一舉一動……只是對方行事作風很謹慎,之前他們沒辦法抓住他們的把柄。現在總算是有線索了……”
祁繼眸光一動,駱厚予逼迫離婚事件發生之後,他有讓傑米在病房安裝監測掃瞄眼,以確定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