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見他滿頭的傷,只說了一句:“好好養傷!”
沒提到蕭睦,更沒有向警方詢問蕭睦的下落,而是默默接受了警方給出的“蕭睦失蹤不明”這樣一個說法。
祁繼知道父親是很愛蕭睦,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給生的兒子,十八年前初來祁家沒多久,他就深刻的感受到了那樣一種偏愛:
祁諫當蕭睦,哦,不,那時,他叫祁睦,作寶,什麼都給予最好的,全身心的信任著他愛護著他,他們一家三口,才是一個完整幸福的家,雖然這個家,根本沒有得到家裡人的認可,可這並不防礙他們幸福。
而祁繼只是一個多餘的可笑的存在,祁諫不關心,也不在乎,更沒放在眼裡,哪怕他是一個天才。
而他正是運用了這一項與生俱來的本事,保住了自己在祁家的應有地位,並一步一步,在精心設計的計劃當中,讓那個女人露出了本來面目,逼走了他們,也終於祁諫恨上了他這個兒子。
他不在乎,恨就恨吧!
他對這個人本身就沒有感情,之所以會來祁家,主要是因為受人之託。
得人點滴恩,應當湧泉報。
他為償還恩情而來。
是的,他根本就不是祁繼。
那他是誰呢?
小的時候,他以為他是佔玉湖的兒子,那時,他叫佔玉湖為母親,他所有一切全是佔玉湖教的。她是他的啟蒙老師。
佔玉湖說他是個天才,任何東西一學就會,那種天份,讓她這個本身就是天才的人也為之驚歎。
那時,他不懂什麼叫做天才,後來才知道天才是高智商的意思:他的學習能力比一般人高出幾倍,甚至十幾倍。他是那些孩子當中最聰明的一個,總能輕易看透別人的所思所想。
是的,那時,他們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島上,島嶼的面積不是很大,有花有草,有陽光,有雨露,有一群孩子,有保育員,有老師,有醫生……那是一片寧靜安詳的世外桃園,他和小夥伴們,在裡面快樂的嬉戲,學習,無憂無慮的成長著……
而他,最與眾不同,佔玉湖就是這麼對他說的。
所以,她特別的喜歡他,將他養在獨屬她的小別墅內:每天,會有專人將他送去“學校”,回來之後,她要是在,就會親自輔導他進行深入的學習。要是不在,會有專員定時定量的教他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
那時,他很喜歡笑,笑容很陽光……所以有了一個名字叫:旭。
這樣的生活足足維持了有十年,在他習慣了這樣一種生活環境之後,生命軌跡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是他十歲夏天時的某個清晨,有兩個陌生男子闖進了這座小島,在破壞了他們的平靜生活之後,被“守護”他們的工作人員關了起來。
出於好奇,他想法子找到了被關押起來的他們,在偷偷和他們交談的過程中,他才知道:他們這群孩子,不是一個正常的存在——他們不是胎生的,而是基因複製下的人造物種——他們在外被稱為“產品”,是某些人的零部件,被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原宿主提供各類器官替換的……
他聽到之後無法震驚,跑去問佔玉湖:“這是不是真的……”
佔玉湖沉默,他心痛如絞。
沒過多久,那個名叫莫長山的外來侵入者逃跑了。
兩天之後,他一如既往的去教室上課,卻聽到了一陣緊急集合聲。
本來,他是想去看個究竟的,一直照看他的工作人員小琪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到一處無人處藏了起來,並一臉害怕的對他說:“不能去那裡,不能去!”
“為什麼不行?”
他不明白。
他們都被處理了,你去那裡,只有死路一條。”
他越發不明白了:
“什麼叫被處理了?”
“因為你們不是合法的存在。上頭有令,把你們通通解決掉!就是把你們全都弄死……跟我走,佔博士會帶你走的……你可以活下來……”
一個鐵籠一把大火,他們真的被集體處理了……
那一幕,他親眼見證。
那是他第一次乘坐名叫“直升機”的交通工具。
直升機駛離時,他在半空看到自己曾熟悉的家園在眼底被點燃,熊熊大火燃燒中,無數無辜者皆在火光裡絕望的尖叫,痛苦的掙扎,而他,貼著那玻璃窗,看著曾經的小夥伴,一個個死得悽慘,整座小島盡毀,卻只能淚流滿面,而無所作為。
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