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件事告知任何人。他說這會給他和我招來殺身之禍的。
“基於他救了我的命,我最終選擇信任了他。
“侯青山本來是想把我的身份合法化,預備把我送到一個可信任的家庭,讓他們撫養我成人。這人還是不錯的。
“可惜,我的安穩日子沒能過多久,行蹤被發現了,研究基地的人,怕我的存在遲早會成為一個禍患,最終還是找到了我,並把我帶回了研究基地。
“我在研究基地當了一年的小白鼠,後來,終於找到機會逃了出來……就這樣開始了逃亡生活。
“那兩年,我有好幾次險些被抓,最後都僥倖逃了出來,直到遇上你和大哥,我的日子才安定了一陣子……”
慕以淳提到的大哥就是祁繼,那個時候,他叫祁繼作“大哥”。
“十八年前出事那天,有一撥人是來找我的,他們發現了我,要把我抓回去。另有兩撥人,我想一撥可能是找你的,結合你是石雲驄女兒這樣一個事實,這個猜想肯定錯不了,最後一撥想致大哥於死地的人,我不確定是什麼來頭……”
說到這裡,他匝巴一下嘴,覺得說話說得有點幹,便道:“時檀,幫我倒杯水吧!”
時檀忙去給接了一杯水在一隻玻璃杯內,他喝了一口,潤了一下喉嚨,用一種複雜的溫溫的目光看著她。
“怎麼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一直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你,這麼多年了,我什麼都和你分享了,獨獨這件事,我不敢提,也不敢說……”
他低低的說,暗啞之色令他的聲音顯得有點蒼桑:
“在我看來,我就是一種怪物。小說/</strong>雖然我和你在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可我總歸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我有一個複雜的出生。而這個出生,有可能在未來隨時隨地能要了我的命……”
“傻啊,你犯什麼傻!”
她逼過去再次抓住他擰著被子的手,搖了搖:
“在我眼裡,你就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慕以淳抬頭,並沒有因為她的寬慰而輕鬆起來:
“時檀……”
這一聲叫,叫得很苦澀。
“嗯!”
時檀柔著聲音。
“是我把那群惡魔引來的。駱叔……”
他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駱叔也是我捅死的!他們在我身上下藥,讓我眼前出現了幻象,等清醒過來之後,我又出現了短暫的失憶,對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
就像一瓢冷水,從當頭潑下,她頓時覺得手足冰涼,笑容一下僵在了臉孔上。
慕以淳苦笑,縮回手,鑽進了被子裡,臉上盡是孤寂之色:
“我知道,駱叔愛護你,你也愛駱叔,把駱叔當作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的在看待。我不像你那樣對駱叔有感情,但這不防礙我愛他。雖然他不是很喜歡我,尤其是在他發現我給駱家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危險之後,他越發不喜歡我和你黏在一起。但不管他如何如何不贊成我和你的事,我還是千方百計的想討他歡心。
“在駱家那幾年,我在駱叔面前總是謹慎且小心翼翼的,就像行走在冰河上一樣,總是提心吊膽,害怕自己動作一個大了,就會踩碎了冰面,掉到冰冷的河裡,把自己淹死了。
“之前,我一直不認為是自己殺了駱叔。去研究基地之前,我清楚的知道了這樣一個事實,真的是我殺了駱叔。
“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低的道歉,神情顯得卑微,不敢和她對視,深怕對上她責怪的憎恨的目光,那會讓他
痛苦加倍。
時檀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他的,可一時之間,她搜腸刮肚之下,就是找不到一些能減輕他負罪感的語言,良久,才吐出一句:
“那不是你的過錯。你別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引……”
“不,那全是我的過錯!是我給你引來了災難。如果不是我做了這件不可牢恕的事情,駱家就不可以出現那樣的家變,你也不可能因為要維護這個家,以及我,接受了那樣一段婚姻。那個時候,你根本就不想嫁給祁繼,我知道的。”
慕以淳的眼睛紅紅的,充滿了血絲,急切的語氣,流露著濃濃的痛苦之色:
“我是一個不祥的人,每次來到一個全新的地方,勉強才熟悉了那裡的一切,只要被那些人發現了我的行蹤,和我走得近的人就會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