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複雜,現在,我暫時不能對你說。”
她的眉,輕輕皺了一下,他說過,夫妻一體,他會給她機會了解他,現在,他卻又……
祁繼有看到她的神情變化,伸手想要扶她的肩,伸到半空又收回,而抹了一把臉,似乎在斟酌說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時檀,我知道,這個請求,有點匪夷思,但我真的必須拜託你別對家裡任何人提起那些白海灣的舊事。這件事,你必須封死在心裡。”
一層層濃密的疑雲,在她眼底翻起。
她不懂!
太不懂。
他到底想要隱瞞什麼?
祁繼想了想,只說了這麼一句:
“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現在也沒到說透的時候……事關政治原因……等整個計劃完成之後,我再來向你解釋吧……在這件事上,請你允許我保留這個小秘密……時檀,我和莫家有捆梆性質的利益關係……總之,那些事,你不用知道。”
好吧!
即便是夫妻,私下裡也難免會有小秘密。既然事關政治,事關國家,他的確需要進行原則性的保密。那她就不再往下問,不過目光還是閃了一下,嘴還是癢癢的問了一句:
“莫家和晁家想要一爭高下,而你在幫莫家……”
這一問,好像有點越界,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結果在這件事上,他卻點了一下頭:
“莫晁兩家本來就是政治對手,如今晁家的作風越來越腐朽。想要讓竺國得到更進一步的長遠發展,改革很重要。在我看來,莫家更有能力讓竺國更加的國富民強。時檀,你該站在我們的陣營裡。如果你要報家仇的話。”
最後一句,時檀渾身一震,露出了吃驚之色:
“你……”
聽他的語氣,好像是知道她身世的:
“你該不會知道我……”
“對,我都知道……嗯,應該說,以前我不知道,後來才知道的。”
他說,目光深沉,忽然閃出了幾絲疼惜之色:
“你母親名叫李清晚,是名噪一時的服裝設計大師,曾多次在法國時裝大賽上獲獎,你父親名叫石雲驄,被譽為外交史上的天才,和晁家二公子晁長山是摯交。”
兩個很多年沒被人叫過的名字,重新被提起,時檀的心臟深深的緊縮了一下,臉色一下白透起來。
他竟知道的這麼清楚?
她無比驚訝,急喘之下,只聽得他繼續往下說道:
“二十四年前,晁長山因為追查某樁案子離奇慘死,你父母被指證為殺人兇手,被晁家的軍士追截。其間,有人想殺人滅口,在逮捕時,將他們亂槍射殺。後來,晁家對外公佈的訊息是,石雲驄夫妻負隅頑抗,才被就地正法。石家上下共七人,獨生女石妘曇除外,無一倖免……同時失蹤的還有晁長山和石雲驄共同好友黎明池,以及石雲驄手下一個名叫江郵的特種兵保鏢……”
血色一點一點自她臉上抽離,這個男人再次震驚了她。
是的,她正是那個被保護著逃出來的石家妘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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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害怕被人斬草除根,黎伯和江叔帶著她四處流~亡。因為他們都是被剷除名單上的成員,更因為他們帶出了一些可以指證他們的證據,所以,就成了被人追殺的物件。
小的時候,她曾問過他們:
“為什麼我們得四處躲藏?為什麼我們不能去申請保護,為爸爸媽媽鳴冤叫屈,還他們一個清白?難道法律不能保護我們?”
黎伯只說了一句話:
“在竺國,晁家說了算。現在還沒有人可以抗衡他們?想要活命,我們只能躲。”
就這樣,她成了喪家之犬,從此四海為家。
……
“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個人,真讓她覺得可怕……
時檀語出結巴。
一層淡笑在男人臉上浮現:
“你說過的,你媽生前說過一句話:拉勾是一種精神,不能單純的將它看作是孩子氣的行為。拉勾是代表的是心的承諾。
“之後,我在一本舊雜誌上看到了這句話,說這話的那個人叫:李清晚。
“我有調查過,她有一個女兒,叫石妘曇。年紀和你相仿,生日正好也在10月18日。再聯絡你之前被人追捕,由此,我不難推測出你的身份……”
他的推理能力,就是這麼的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