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去了醫院。
路上,瑪麗問她:“你們倆這是在鬧什麼矛盾?”
時檀懶懶的不想說話,低著頭,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手機,心下生氣那個傢伙居然一個電話也不給她打過來,這是想和她鬧到底嗎?
她心裡窩著一團火,一時無處宣洩。
到了醫院,時檀打算先去看看駱叔的情況,然後再通知駱詩,想辦法把爺爺一併帶到這裡來看望駱叔。
來到住院部科室區時,一直沉寂的手機終於響了,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正是祁繼的。
她急忙按了通話鍵,男人清越的聲音,立馬傳進了耳朵裡:
“喂!”
只是簡單的一個字。
她小聲吸了一口氣,將輪椅划向無
人處,才應了一聲:
“嗯!”
“和你說一下:我已經讓人去接駱詩和爺爺,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
話裡隱約折射出來的關心,令時檀鼻子一酸。
“嗯,知道了!”
她正琢磨著要和他怎麼談談昨晚上的事……
“那……就這樣子吧!我另外有電話進來,先掛了!”
手機內立刻傳來了嘟嘟聲。
時檀的心,莫名的發涼,這段日子以來,這是他們第一次通電話通得如此的簡潔概括,心頭真得很不是滋味。
邊上,瑪麗看著她臉色越發難看,來電好像也中斷了,走上來詢問:
“又怎麼了?”
時檀悶悶的不說話,搖了搖頭,往電梯轉過去。
時檀還是很善於調節情緒的,等來到駱遂意病房時,她已把低落的心情調整了過來,進門後,臉上馬上就揚起了淡淡的微笑。
病房內,駱遂意正在吸氧氣。看到她過來,微微擰起的眉目,跟著舒展了開來。
時檀告訴他,等一下爺爺和駱詩會過來。
駱遂意知道後,臉上立馬露出了期待之色,之後,他又沉默了。
她問他怎麼了。
駱遂意的笑容頓時平添了一些無奈,說:“能見到小詩,那是我平生所願。只是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怕會嚇到她!”
時檀聽著鼻子發酸,一邊安慰他,一邊腦海裡來來回回放著當初駱叔在破破爛爛的廢墟里找到她的光景:
西裝革履,玉樹臨風——
那時的駱叔美好的就像電視劇裡氣質最優雅的紳士,眼角雖帶著歲月的痕跡,眸光卻泛著最溫柔的光華,有力的懷抱,會讓人覺得此生有了依靠。
是的,那些年,在駱家,駱遂意給足了她父愛,給盡了她榮華富貴,也給予了她最最正直的思想沃土,將她教養的出色,讓她得以有機會成為一個有用之才。
可如今呢,他已然成了一具乾屍,渾身上下都在萎縮。
尤其因為長年躺著,臀部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潰爛。
醫生說,那個面積,會一天一天大起來……而他們無藥可醫,只能看著他糜爛。
這樣一副現狀,真的很讓人心痛而無力。
*
上午八點十五分,駱詩推著坐在輪椅裡的爺爺出現在病房內,同時一起過來的還有祁繼。
一時父子抱頭痛哭,父女相認,場面之感人,讓時檀跟著淚流滿面:三代同堂,卻是如此淒涼。
她悲喜交加,最終忍不住離開,守到門外,想靜靜的平息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走近,時檀轉頭看,卻是爺爺的老助理仲叔推著爺爺坐著輪椅來到了她身邊。
“爸睡了嗎?”
駱時檀主動輕問。
“護士在做檢查。”
駱厚予回答時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檀檀,我想和你,還有繼之談談……”
彼時,祁繼剛從另一個通道走過來,身邊跟著一個醫生,他在竭盡一切醫學資源,想讓駱遂意活得更舒服一些。
祁繼有聽到,點點頭,和身邊的醫生又說了兩句,走了過來。
“去了頂樓吧,那邊有個職工餐廳,我們可以去借個地方坐坐……”
祁繼平靜的看了時檀一眼,建議道。
“好!”
駱厚予同意。
就這樣,仲叔推著駱厚予,祁繼推著時檀進了電梯,沒一會兒上了頂樓。
頂樓職工餐廳,沒幾個人坐著,祁檀去找了一間包間。
關上門,四人坐定,駱厚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