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她還是有希望的。
必須出去!
她是這心裡唯一的想法。
如果,她一直留在這裡的話,孩子生下來肯定會被他們帶走的。這種事,她絕不允許發生。孩子是她的,她不會允許讓任何人帶走他(她)。
*
四月中旬。
天氣漸暖。
這段日子,時檀很忙碌,每天忙著跑醫院,照看以淳,照看駱叔,照看爺爺,爺爺已經從第一院轉到特種醫院。
時檀和駱詩親如一家,這讓駱叔和爺爺很高興。
駱詩的堂弟,手術很成功,正在恢復當中,駱詩的悲慘人生過去了,現在,她是一個幸福的女孩。
時檀看著她每天都笑得那麼明媚,很為她高興,同時,又有點感傷——駱叔的情況,並不好,祁繼一直有在聯絡國外專家,甚至還把東艾最好的醫生都請了過來,但收效甚微。
現在過的日子,和之前那個月有很大的區別:祁繼變得越發的忙碌——忙到她幾乎見不到他面。
那次,他說他去東艾出差三天,結果足足去了五天。
重點是那五天,他沒給她打一個電話。
好吧,事實上,她也沒打。
兩個人就像在冷戰,誰也沒理會誰,誰也不干涉誰。
第六天,他回來之後,又忙了一整天,直到晚餐時分,她才在餐桌前看到了他和小白嘻鬧,看到她只是微笑,淡淡打了一個招呼,沒有擁抱,也沒有親吻。
吃飯時,他和她淺談了一下他在東艾請了一個醫生回來這件事。氣氛不冷不熱。
餐後,他電話一個接一個,好像要開什麼國際會議。
七點左右,程航過來,兩個人一起進了書房。
之後,時檀回房睡覺,半夜醒來十二點半,見身邊沒有人,她坐上輪椅,把門開啟一道縫,見對面書房門半啟,隱約還有他和程航的說話聲傳出來。她回房繼續睡,轉輾難眠——沒有他在身邊,她的睡眠質量真心不太好。
後來,她不知道是怎麼睡過去的,再醒來,天已大亮,床上沒有睡過的痕跡,但床頭櫃上留著一條字條,上面寫了那麼一行字:
“我出差美國一趟,去華盛頓拜訪一位醫學博士,順便視察一下公司,若順利,兩天後回來!勿念!”
這一去,他又去了三天,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
三天後,他帶了一個白人回來。
當天晚上,他回家吃了飯,沒多待就又出去了,具體有沒有回來,時檀並不知情,她只知道天亮他不在家。
本來說好要去英國的,因為這邊發生了太多事,未成行,所幸,第六師父術後恢復情況挺好,楊睿璽有和她通電話。這是頗讓人感到欣慰的事。
不過,總歸得過去看一看的,至於什麼時候去,那要看祁繼的安排。可惜這段時間,他倆的夫妻實在有點微妙,半冷戰狀態,讓家的溫馨氣氛冷了下去。
他真有那麼忙嗎?
忙得連給她打個電話的時候都沒有?
當然是藉口。
她才不信他有那麼忙呢!
他只是藉著忙,在和她保持距離。
正確來說,他這是打算給她足夠的空間,想她重新選擇一次!
不給任何壓力,也不作任何爭取。
這是後來她才知道的。
以淳的病床前,時檀遇上過祁瑛好幾次。這個女人對她這種頻繁來照看前男朋友的行為非常反感,曾把她拉到無人處怒斥她:
“你是有丈夫兒子的人,這樣天天跑來看舊情人,你到底有沒有想過祁繼的感受!”
時檀不想知道祁繼會有什麼感覺,她只知道以淳就算不是自己的前男友,總歸還是自己的
親人。那種從小陪伴著長大的親情,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抹煞的。他在竺國沒有其他親人,照顧他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也曾看到祁瑛跑去向祁繼告狀,就昨天,在醫院,祁繼來看望駱叔,祁瑛把他拉到了無人的陽臺上:
“你就不能好好管住你老婆啊!身為祁太太,整天守在別人床頭。這讓醫院裡的人怎麼看你?”
祁繼的回答很平靜:“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麼?”
祁瑛氣炸了:“他們以前可是情侶。你就不怕他們死灰復燃,給你戴綠帽子嗎?”
祁繼的反應很淡:“如果她有那份想離開的心,我就算再如何禁止他們見面,要走總歸要走。要留不用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