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語。
她沒有動,也沒有再說話,靠著,心裡有一種安穩感——她很貪戀這種安穩感。
昨天發生太多悲慘的事,一件件都是那麼的壓抑。
作為刑警,處理案子過程中,總會觸及到社會當中某些醜陋的事,這些事,時時提醒著她,生活從來不完——世上有人有萬萬千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身在這份職業當中,難免會比一般人更容易看到人生的殘酷。
此時此刻,她莫名就想到了駱櫻手刃房寶山的畫面,又想到了吳月表在前夫面前痛哭流泣的畫面,同樣是女人,她們何其不幸。
時檀自認沒有悲天憫人的情節,但是,這一刻,她裡卻充滿了對她們不幸的同情感,由此而生出無限感觸,忽爾覺得她的人生,雖然也歷經了無數不幸,事到如今,再回過頭去看曾經飽受磨難的歲月,都已成為磨礪意志的磨石,多年之後的今天,她並沒有被不幸所吞沒,反而在這不幸當中殺出了一條血路,於是才有了現在這樣一種相擁於一隅的幸福。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一個合適的人,建立一個家庭,以讓生命得到延續。
生命本來就是一趟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旅行,人的一生會遇很多人,那些人多半都是過客——為了能讓這趟死亡之旅可以更有意義,人們會在旅途中尋找伴侶。
可人有無數,難免會找錯。一旦找錯,就會引發很多不幸,比如駱櫻。
有時找對了,也未見得會就此風平浪靜,旅途之上,充滿著誘惑,一個不慎,好好的兩個人就會走散,再也找不回彼此,比如吳月珍。
也有默默的守候,在離彼此不近不遠的地方,等著緣份的到來,祁繼就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她是幸運的!
至少這一刻,她又得回了一份心之嚮往的安穩。
一聲嘆息,自嘴裡溢了出來。
她和他說起了昨天發現的事,一件一件,徐徐道來,而他認真聽著,最後,他摸摸她的頭,安慰起來:“聽著,關於駱櫻,你沒有做錯什麼!你不必內疚知道嗎?”
“我只是覺得,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到這個地部,我卻什麼也幫不了她,心裡難免會有一種無力感……要是這一次,我沒有回國,你說,會不會……”
她靠著他,幽幽的問,整個兒呈現著一種迷茫之態。
“不會,他們夫妻之間的問題,已經惡化,就算沒有你,遲早也會爆發。人的忍耐性都是有限的,一旦達到底線,難免會回彈……好了,別內疚了……還是跟我說說昨天你去梅林之後,和爸都聊了一些什麼吧……”
祁繼有意引開了她的注意力。
“根本就什麼也沒說,就把我趕了出來……”
她皺了一下眉,終於拉回神思,把注意力落到了這件事上:“你們父子倆的關係,怎麼就鬧得這麼僵?”
“冰凍三尺非一日寒!”
他臉上浮現淡淡的悵然,說:“不過,我不認為他會害我。最多就是被了人利用。”
“為什麼這麼說?”
時檀敏感的問。
聽這語氣,祁繼很瞭解祁諫。
她心下思量了一下,問:
“祁繼,你
父親在之前半年時間內,到底遭遇過什麼?”
祁繼數著手指頭說:
“九月,出過一次車禍,是一次刻意性質的三車相撞事件。還好人沒事,只是那輛車報廢了……
“十月,走路曾被廣告牌砸到,不知道你有沒有留心到,他的額頭上方有一個疤痕,就是上一留下的……
“十一月,去視察工程程序被工人誤傷……差點被推下樓……幸好身邊的保鏢眼疾手快……才撿回了一命……
“這三件事比較嚴重,另外的小事故,更是層出不窮。用黴運當照來形容,那是最合適不過的……所以他那個女人找了幾個大師來看辦公室的風水,不管裡家裡還是公司,都弄過,最後聽信了蔡虹的話,重新裝修辦公室。”
時檀抓到了一個重點:“你的意思是說,是你爸在外頭的那個女人找的風水大師,然後才開始搞得裝修……”
“嗯啊……”
祁繼點頭。
“你確定?”
“當然能確定。雖然我們父子倆話不投機半句話,不過,他這幾件事,他雖然沒有報警,且低調處理了,但該我知道的,我還是清楚的。為什麼這麼驚訝?”
祁繼拉開距離看她。
她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