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就他那樣的,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什麼樣的才算個男人!”
就算知道也做不到!這是王倩倩的潛臺詞。
望著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姑娘,江沐雪心中悲哀,那個男人再怎麼說也是她的生父,如此厭惡憎恨……
江沐雪唯一慶幸的是,這些年,王倩倩、王晶晶都跟著自己,沒有長歪。
她唯一慶幸的,也只有這點了。
回到家裡,陳麒、陳麟兩兄弟老老實實的坐著,陳麒沒再哭泣,但是看起來悶悶不樂。
“你們爹孃呢?”江沐雪問陳麒。
小男孩兒咬了咬嘴唇道:“我媽不知跑到哪裡,爸爸去找了。”
然後又問,“奶奶,我爸一直說我多嘴,我,真的做錯了嗎?”
江沐雪想了想道:“你說的是實話,這點沒有錯。不過,下次要分分場合,畢竟,那是你媽媽,就算她有什麼不對的,你當著眾人要給她留面子。”
江沐雪沒有說陳麒錯,也沒有說他對,只是把事情稍微分析一下,陳麒很聰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釋然。
到了傍晚,江明菲與陳瀟才進門。
陳瀟跑了很多地方,累的不輕,而江明菲大概是不願意進門,卻又不得不進,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讓江沐雪看了就噁心。
女人做到這份兒上,的確需要回爐重造。
陳勇讓她吃飯,江明菲說不餓,不吃。陳梅給她打了盆洗臉水,江明菲也懶得去洗。
不吃?好,端走。不洗?行,端走。
自此再沒人理她。
江明菲再次氣結,瞧瞧,這家子不要臉的,她還沒擺兩下譜兒,就立刻給她甩臉子。
這年頭,是個人動不動都可以跟她甩臉子!
她真是混到家了。
躺在床上,江明菲壓根睡不著。環境很好,有空調,有蚊帳,房間很舒適。
但她心中有事,且麻亂。
她衝陳瀟埋怨半夜,下半夜開始商議向苗丹桂要錢的事,陳瀟困的要死,最後實在耐不住她麻纏,連打幾個哈欠後答應。
江明菲大喜。
儘管有白天的事放在那裡,但江明菲仍不信苗丹桂會真的不在乎兒子。
不然為何要那般在乎孫子?
陳麒、陳麟四歲半的暑假,倆娃子回家時一人兜兒裡揣著五十塊,那時,她還埋怨苗丹桂壓榨孩子的勞動力,對孩子不好云云。
但是第二年,倆娃子回去時,一人兜兒裡揣著五百。第三年,一人一千……
這可喜壞了江明菲,真沒想到,苗丹桂也有這麼大方的時候。
她堅信五六歲的孩子一個暑假根本掙不了這麼多錢,說句認真的話,不搗亂就不錯了。
真好,幫她照看孩子,最後還有錢拿……這也是後來每逢寒暑假,江明菲十分熱衷把倆孩子送回來的原因。
老太太就這一個兒子,兩個孫子,不疼他們疼誰?
鑑於江明菲從小受的也是“重男輕女”的思想教育,因此,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抱有大希望。
她不貪心,只要這回老太太給個三五萬就好,來日方長嘛。
反正等將來只要兩個老人一蹬腿兒,多少錢都是陳瀟的,她不急。
抱著這種希望,江明菲下半夜睡的很香。
第二天,待她和陳瀟起來吃早飯時,院子裡早空蕩蕩的。
如今正是鴨場最忙的時候,大批的鴨苗兒進來,需要人細心照看不說,鴨場的管理人員也多了起來,也需要人管理。
幾個孩子的到來,大大緩解了陳梅三姐妹的工作。
別小瞧這些孩子,經過幾年曆練,那是有組織有紀律,且一個二個都是養鴨的高手。
別說趕鴨子、餵鴨子這些活兒他們信手拈來,就是哪隻鴨子生病了,或者受傷了,他們也會幫忙處理。
陳瀟與江明菲吃了點殘羹剩飯,氣沖沖的趕到鴨場,看見的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那些大小不一的孩子們穿著統一的工作服,戴著圍裙,穿著膠鞋,正歡歡喜喜的趕鴨子出圈。
尤其是陳麒、陳麟兩兄弟,儼然一副小主人模樣,一邊趕還一邊指揮別人。
徐毅帆看見二人,笑著走來。
他告訴陳瀟、江明菲,這個小鴨場已經完全歸他們管理,除了晚上不用照看,白天一整天都離不開人。
江明菲忙問他們做這些有什麼報酬,徐毅帆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