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的從來都是最好的……”
“可我要的,你從來都不給。”烏溪打斷梵鈴的話,“權勢,地位,錢財……這些對我烏溪來說,可有可無,你知道我在意的永遠不會是這些……所以,請你不要再拿那些東西來掩蓋你的慌亂。”
“我解脫了。”
“你也解脫了。”
烏溪悽笑,起身。
臨走前說了最後一句,“你,不要怪星兒大義滅親,相比父親,還是十月懷胎的母親更重要。”
“……”
“來人,把溪夫人關到觀星閣,永生禁閉。若有任何岔子,拿你們試問。”
梵鈴拼盡身上最後一絲力氣,說完重重栽下。
江沐雪很吃驚,她竟然不要烏溪的命。
然而讓她更為吃驚的是,竟然是梵星揭發的烏溪,太不可思議了。
坐上回府的馬車,江沐雪仍在想這件事。
前世這些都沒有發生,所以江沐雪想了一路也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線索,反而塗添許多疑慮。
“墨寒如何看待星公主揭發烏溪大夫這件事呢?”
馬車裡,江沐雪突然開口,且問的是墨寒,這讓眾人一驚,更引得墨寒驚慌失措。
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
“太女,我與星公主根本不熟識,所以,猜不出她的動機。不過,聽太女講完整件事的經過,我倒覺得烏溪夫人最後那話很有問題。”
“哦?怎麼說?”江沐雪十分好奇。
墨寒認真道:“梵凰律法規定,對女皇不敬者一律火刑,更何況溪夫人是給女皇下毒,差點讓女皇喪命。所以,只這一點,他便必死無疑。既如此,星公主揭發他乃天經地義之事,即便他們是父女,女皇陛下絕對不會怪罪星公主,而世人也不會指責星公主大義滅親之舉。可溪夫人偏偏在陛下面前為星公主求情,因此我覺得蹊蹺。”
果真是一個心細如髮且思維謹慎的人,這是江沐雪聽完的第一反應。
也是,若不是這樣一個人,最終也不會走向帝王之位,甚至改變整個大陸的格局,把女尊愣是變成男尊。
且短短二十年的時間。
這樣的人,無疑是可怕的。
江沐雪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看好墨寒,今生今世千萬不能再讓他跑了。
……
烏溪被關起來倒也沒有尋死覓活,據看守人回報,他每日除了吃睡便是發呆,一個月後重新拾起自己的愛好,飛針走線。
這變化讓人覺得奇怪,不過,這些都是那位多情的女皇惹的風流債,江沐雪也不去多想。
南夏很憋屈的接受梵凰的條件,兩座城池到手後,江沐雪派出大批人力物力前往南夏救災。
與此同時,周邊幾個小國為了追隨梵凰的腳步,也派出力量援助,就這樣,幾國幫助之下,兩個月後,南夏度過危機。
日子久了,江沐雪漸漸摸清朝臣脾氣,無論軍國大事還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入冬時,江沐雪已經遊刃有餘。
她的手段與眼光眾臣見識多了,漸漸生出與有榮焉之感。
她們暗自都道,梵凰真正的輝煌時期即將來臨。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
大地回春,冰雪融化。出暖花開之時,江沐雪與唐黎大婚。
自去年那件驚天動地的事發生後,皇城就變的死氣沉沉,如今女皇身體恢復健康,朝政漸漸好轉,又逢皇太女大婚,於是入春後死寂的皇城重新喧鬧起來。
唐黎是從嶽王府出嫁的,一身大紅描金的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像男尊世界裡所有出嫁的女人上花轎,下花轎,跨火盆兒,最後與江沐雪拜天地。
活了幾百年,第一次娶男人,那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怪異。
不過,怪歸怪,還是從頭爽到尾。
尤其是當她扯著“新娘子”手,感受他驚慌不安十分依賴她的動作,江沐雪竟然十分享受。
但是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喝了合衾酒後,江沐雪開始發愁了。
今晚怎麼度過?
這些天她曾試圖聯絡惡鬼王多次,可每次那邊都杳無聲音,弄得她心裡毛毛的沒底兒。
就在她思緒紛紛時,唐黎湊過來,面色嬌羞的衝她微笑。
前幾天蠻不講理的熊孩子模樣全然不見。
“太女,天色已晚,我們該洗漱歇了。”
“嗯,好。”江沐雪漫不經心的應著,命人抬水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