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沒有上你們的當,你們倒好,不感念我們李家的寬宏恩德,竟然趁著我們夫人去大慈恩寺上香的功夫偷了我們行李中的寶瓶,真是夠猖狂的……”
至此,裴氏等人走的何種套路,江沐雪聽的一清二楚。
甚至,她能想到那對寶瓶如何跑到他們馬車裡的。
當時,她與玲兒、溫庭筠都在山上,那裴氏認出她來後定是算好計謀,趁著他們不在,半路派人回到山腳下謊稱他們家丟了東西要搜查,而後再拿著李億的帖子去縣衙請差役捉賊。
而守在山腳下的車伕自然不願被平白無故的搜查,與其口角,甚至被那些人蠻橫的堵在一角,另外幾人趁著車伕不注意,把寶瓶放進了馬車。
這才有後來的一切……
亂世中,這等子虛烏有的事,根本不算什麼,李億是五品官身,溫庭筠無官無職,想要弄他,分分鐘的事兒。
聽完管事的話,溫庭筠已經氣的要吐血。
他徹底明白,這件事從頭至尾就是裴氏怨恨他當年多管閒事,又或者真正的憎恨上魚幼薇。
總之,一句話,都是他不好,害了幼薇。
不由想起江沐雪當年那些話,真是渾身打了個冷顫。
幼薇根本沒有進他們李家,且落得這般名聲,若真是進了他們李家,不知到現在還活著沒……
可恨的是他一無錢財,二無權勢,死了就死了,可是幼薇!
他朝江沐雪望去,眼眸亮亮,江沐雪被那複雜的目光弄的心酸酸。
不過,此時並不是“煽情”的時候,只聽她噗嗤笑了一聲,道:“可真有意思,什麼時候我們永州刺史的小姨子成了盜賊,永州刺史的知己好友成了偷竊者,這真真是可笑。不瞞大人,小女子在長安不多不多,也有七八家鋪子,布莊,米糧,雜貨……我都記不清每日要進多少銀子,區區百金,也能入我的眼?”
她笑的輕蔑,看的王縣令與那管事面面相覷。
管事關心的是,魚幼薇何時在長安開那麼多鋪子,怎麼他們家夫人半點沒有透露,看情況肯定不知。
而王縣令關心的是,這位唇紅齒白的年輕公子竟然是女子,還是永州刺史段成式的小姨子?
他怎麼不知?也不對,這種事情,他怎麼能知,段家家大業大,親戚亂七八糟,有幾個小姨子還不正常?
若是真的,他斷然不能得罪的。
不然若是哪天去了長安或者永州,哪裡還有他的活路!
王縣令的猶豫管事看在眼裡,不由咳了兩聲。
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們家大人可是王縣令的頂頭上司,洪州正五品司馬。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王縣令所管轄的區域所屬洪州範疇。
一時之間,王縣令左右為難。
正猶豫不決時,只聽差役來報,說李夫人過來了。
王縣令立刻下堂去迎。
江沐雪怎麼也沒想到裴氏會親自過來。
“下官拜見夫人,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王縣令賠笑。
裴氏冷冷掃了江沐雪一眼,而後道:“此女詭異狡詐,我怕大人輕言上當,誤了前程。”
果然與前世一般猖狂,說話直指目的,壓根不帶含糊。
正如當年,她見魚幼薇第一面,話都沒說,直接命丫鬟、僕人暴打。
王縣令或許也是第一次見識李夫人風采,尷尬的笑笑,他現在就算心有顧慮,可是被人逼到這份兒上,只能硬著頭皮上。
於是再次下令,要對江沐雪等人用刑。
江沐雪忽而把溫庭筠拽起,壓低聲音,再給玲兒使了個眼色,道:“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隨後馬力十足,一左一右拉著二人瘋狂奔起。
起初,玲兒與溫庭筠純碎出於本能,你拉我就跑。
但是剛跑出門外倆人腳步慢下來。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讓他們做出如此逆天的行徑,他們還真做不出來。
江沐雪大喝,“今日若不跑,只有死路一條,快跑!”
倆人重新開足馬力。
儘管溫庭筠受了傷,但他仍拼命奔跑。
在江沐雪暗自使勁兒下,三人都長飛毛腿兒似的,跑的極快。
那些後來反應過來的官差衝出衙門時,哪裡還見三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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