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雪真想好好與其掰扯掰扯了，“邱氏，果然是個沒眼光的，可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好端端的提起邱氏，讓姜嬤嬤瞬間發狂。

“宋氏！你竟敢辱罵我家小姐，你簡直……”

不過江沐雪沒容她叫囂，“姐姐在世時，嬤嬤應該幫著出了不少主意吧？讓姐姐掌權？讓姐姐與老夫人對著幹？包括什麼正室要在夫君面前懂得拿捏之類的道理，嬤嬤也一定做過吧？”

姜嬤嬤瞪大眼睛，她家小姐早已離世，這些事情她不曾與人講過，宋氏如何得知？

“你不用多想，這些都是我猜的。所以，姐姐才會操勞過度，身心不暢，沒活過三十便離世。這其中，不能不說，有嬤嬤的功勞。”滿語皆諷。

江沐雪說這話雖然根據猜測，但是也有一定道理，根據邱氏活著的為人處世以及姜嬤嬤的現狀，她發現邱氏是個極護短兒的，不然，姜嬤嬤也不會那麼猖狂，且自以為是。

“你胡說！”姜嬤嬤凌厲的反駁。

江沐雪冷笑，“事到如今，嬤嬤半截身子入了土，再說些謊話還有什麼意思？難道你下了那司不去見姐姐？見了姐姐還要裝作不認識，繞道兒走？”

這般故意刺激，姜嬤嬤愈發瘋狂，眼眸猩紅。

“你害了你家小姐，竟然還尋思害福哥兒，如此忘恩負義，忘本欺主的行徑，你是怎麼厚著臉皮做到的？”

“一直以來，你不就是怕我將來生了男孩奪了福哥兒的位子麼？所以你三番五次挑撥離間，挑撥不成，便與柳姨娘、孫姨娘沆瀣一氣，連城一線對付我！所以，那碗雞湯其實是讓我喝的吧？”

“只不過，你們運氣不好，我沒喝，侯爺……”江沐雪頓了頓，“也沒喝。”

姜嬤嬤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江沐雪輕笑，慢慢的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

話還沒說完，姜嬤嬤便倒地瑟瑟發抖。

“蠢貨，我再問你一句，你這些行徑，究竟真的是為了福哥兒好？還是為了自己內心的私慾？”

既然說了，那就把一切說開，因此，江沐雪並未打算給這老貨留一點餘地。

“當然是為了福哥兒，為了我們小姐！”姜嬤嬤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尖刻而顫抖。

“噢？既然如此，那嬤嬤有沒有想過，假若我死了，侯府的格局會怎樣？侯爺會再娶一個，你敢保證下一位對福哥兒會比我好？若是不好，嬤嬤是不是再動手把人給殺了呢？既然如此，嬤嬤如何不做主，禁止侯爺再娶呢？”

姜嬤嬤垂了頭，江沐雪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一個下人，怎麼能做得了侯爺的主？

“嬤嬤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啊！”江沐雪悠悠道：“我還以為嬤嬤忘了呢。”

她忘了，確實忘了。姜嬤嬤緊緊閉上眼睛，覺得往事一幕幕不堪回首。

“若是侯爺不再娶，勢必要從姨娘裡面扶起一個的，這個人必定是柳姨娘，嬤嬤覺得我說的對嗎？”

姜嬤嬤再次對上江沐雪的目光，不由得凝眉，柳凝霜是眾姨娘中，唯一一個官家小姐出身的良妾，她被扶正，當然是最有可能的。

“嬤嬤覺得我與柳姨娘比起來，哪個更心狠手辣？至少，我是不敢對人下毒的。至今我都沒有孩子，那柳姨娘肚子裡可是揣著貨真價實的貨呢！若是這次我真死了，幾個月之後柳姨娘生下個男孩兒，過兩年再被扶正，嬤嬤覺得，福哥兒的爵位可還有保證？”

“……”到此姜嬤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雖然她面子上死不承認，可是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江沐雪又道：“話又說回來，一個小小的三品侯爵，又算個什麼呢？本夫人也是公侯小姐出身，與這安定侯府平起平坐，門當戶對，本夫人可沒發現，這多麼值得人榮耀的，子孫不努力，不進取，別說一個三品侯，就是一品公，家裡金山銀山，早晚也會敗光！”

“沒什麼值得稀奇的！”

“夫人說的輕巧，可榮華富貴面前，有幾個人會自持？”姜嬤嬤一臉不信，“再說，宋侯府焉能與安定侯府相比。”

“目前是沒法比，可將來便不一定，若是我的哥哥一步步高昇，誰敢說我們宋侯府不會再次崛起？再者說，安定侯府如此顯耀，不也是幾代人裡出了許多朝廷大員，封疆大吏麼？”

姜嬤嬤被反駁的無話可說。

“所以，你不僅是個蠢的，打心眼兒裡，也沒有遵循你家小姐的遺願，沒有好好的保護福哥兒，只把她當成你斂財爭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