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風不服氣地倔強道:“我還就不信砍不倒這一株青竹了。”言畢,卯足勁又揮動砍柴刀朝著青竹斫砍而去。
木芙蓉聳聳肩,玉手環抱胸前,望著唐風一刀一刀的斫向青竹,雖然每一下斫下的只是淺淺一層竹屑,但他沒有一絲打算放棄的意思,揮動著砍柴刀,堅持不懈地砍著。
日薄西山,斜陽掛在山巔,染紅了天邊的雲霞,金燦燦雲彩,像是燃燒的火球。
木芙蓉時而望著唐風仍舊在揮動著砍柴刀斫那青竹,時而眺望著遠處盤旋飛翔的青鳥鸞鳶。她興許站著有些累了,便靠在一棵樹幹上,歪斜著俏臉,看著唐風雖然已經是汗流浹背,一株青竹都沒有砍斷,卻仍舊一下一下地揮動砍柴刀。她心間不由得對唐風產生一種莫名的欽佩。
抑或唐風是有些天生異凜,但是他的倔強,他的執著,他的勤勉又是有目共睹的,一個弱冠少年,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年代,卻是要揹負著血海深仇。命運對於他而言本就不公平的。
可是,命運對誰又是公平的呢?木芙蓉怔怔地冥想著,或者命運對誰都是公平的,但對誰又都是不公平的。
唐風運轉氣息,將體內的真氣凝聚在手中,抬起那沉重的砍柴刀,一下下斫砍,他沒有任何怨言。儘管他能夠手持俠劍,來到青丘山,但是畢竟那只是醉道、虛塵大師傳授其佛道功法的使然。於他自己而言,武學根基是不牢固的。
易宗門下這入門功法,可以說是讓他加強武學根基,他也絲毫不懈怠,勤加苦練。短短數日,已然是脫胎換骨的蛻變。
“九師弟、九師弟……”忽然,荒裔氣喘吁吁地跑到乾元峰後山,遠遠地便對唐風高聲喊道。
唐風停下揮動砍柴刀,擦拭了一下汗珠,回應道:“八師兄,你怎麼來了?”
“大事不妙了,行部駱冰掌門來到元部興師問罪了。”荒裔還喘著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木芙蓉斂聚面容,柳眉低沉,問:“行部駱冰掌門興師問罪?問什麼罪?”
“哎呀,這駱掌門非得說是九師弟禍害了小師妹楚玉,這會正在元部吵得雞犬不寧的。師尊無奈之下,只好派我上山來叫九師弟呢!”荒裔又匆忙地闡述道。
唐風臉色微微動容,低沉道:“楚玉是因我葬身死亡淵,行部駱冰掌門開罪於我也是應當,八師兄,我隨你回去便是。”
“不行,”木芙蓉果決地道,“此時駱掌門正在氣頭上,九師弟回去必然產生更大的麻煩,不能回去。”
“九師弟,你逃走吧,看情形駱掌門好不容易栽培一個得意弟子,卻在這關鍵時刻葬身死亡淵,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荒裔思忖了一下,勸唐風逃走。
唐風果斷地道:“不行,我不能走,我還要在易宗修煉易宗九部功法,豈能就此逃走。沒什麼可說的,七師姐、八師兄,我們一起回去。駱掌門要剮要殺,悉聽尊便。”
木芙蓉還想說什麼,唐風已然大踏步朝著山下走去。荒裔與木芙蓉對視了一眼,沒轍,只好跟著唐風而去。
荒裔仍舊是一路勸道:“九師弟,你就暫且先離開青丘山一陣子,等駱掌門氣消了,我再叫你回來。”
“是呀,九師弟,八師弟所言甚是,你就暫避風頭。”木芙蓉亦是一個勁地勸解道。
唐風斬釘截鐵地說:“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敢作敢當,豈能遇事躲避,大不了被駱掌門打死,也決然不會逃避。”
任憑木芙蓉、荒裔百般勸解,唐風執拗地朝著山下元部宮殿走去。
元部宮殿,已然在近在眼前,但已經傳來了爭吵聲,聽那聲音便是行部掌門駱冰。
“宗主師兄,唐風這小子,當初留在易宗,其餘八部都是不准許。現在可好了,把我部小弟子楚玉帶著闖入死亡淵,搭上了性命。你說,這該怎麼處置唐風?”行部掌門駱冰聲討著易宗宗主古天。
古天微微捋了捋鬚眉,嘆息著安慰駱冰道:“駱師妹,你喪失愛徒的心情,本宗能夠理解。但是生死有命,請你節哀順變吧!”
“師兄,一句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恐怕不足以讓師妹平息憤恨吧!你倒是說說,唐風不安安分分地修煉武學,闖死亡淵做什麼?”行部掌門駱冰據理力爭道。
古天鎮定地道:“事出有因,本宗已經問過唐風,當時的情形是唐風與楚玉被魔獸血蟒追殺,唐風為了易宗不被這魔獸騷擾,便把魔獸血蟒引入了死亡淵之中。楚玉與唐風之間感情本就不差,自然二人患難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