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魚的觸腕勒住了白煜月的脖頸,越絞越緊,像要把所有氧氣都逼走。
一個無法看清的吻落在白煜月的眼角。
一個分不清來源的聲音在說:“白煜月,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如果你能分得清我是誰,我就放你一馬……”
兩張相同的臉出現在白煜月模糊的視線裡。他們的眉目精準地相似,眼神更是如出一轍的纏綿。他們的精神域連在了一起,如同海潮般將白煜月溫暖地包圍。
……
封寒剛從實驗室走出來,就察覺埃裡伯斯火山的地方出現了異樣。
那裡正是白煜月的居所附近,竟然出現瞭如此劇烈的精神域波動,看情況還不止一個人。封寒顧不得太多,徑直往那邊奔去。幸好他本來就想悄悄去看白煜月一眼,選擇了比較近的實驗室出口,只需十幾l分鐘就能趕到。
越靠近事故發生地點,他越感覺不妙。大大小小的溫泉池都在不自然地升溫,氤氳的霧氣將這裡染成鬼魅的仙境。
“滴答滴啦”
前方傳來水滴落的聲音。
一個身影從霧氣中走出,衣服溼漉漉的,衣角不停滴著水,像是剛從水裡出來。封寒剛想喊白煜月的名字,卻看見對方手上攥著一根又長又粗的觸腕,食指掐進去還勒出一些肉感,但觸腕還在不停扭動。
然後,白煜月用那雙無機質的綠眼睛看向封寒,宛若在看一位入侵者。
封寒的靈魂好像被攝入了一個魔幻的世界。
水聲湧動著,拍打著。
此後意亂情迷,萬劫不復。
……
第二天。
長嬴在一個不太眼熟的地方醒來,這裡離埃裡伯斯火山比較遠了。他剛想找弟弟,卻在動作的時候不小心扯到昨晚的傷口。他皺緊眉頭了,過了好一會兒l才鬆開。
“也不賴。”他盯著某處,眼神放空,自言自語道。
然後他摸向自己的軟趴趴的手臂,確認道:“脫臼了……”
“真夠狠的白煜月。”
長嬴眼疾手快,自顧自地把手臂接回去,再活動筋骨一番,已經和昨晚無異了。
在麥克默多城的另一邊,也有一位同樣在處理傷勢的聖子。
封寒本來是要在白煜月的宮殿裡善後的,可由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太多,資訊太爆炸,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醒過來的白煜月,他覺得自己連第一句話簡單的打招呼都說不出來。他看見白煜月就心虛,看見這張床就呼吸急促。
於是他下意識逃回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小樓。
一走進來連鞋都不換,任由地面落下明顯的冰漬。他直接闖進浴室,啪的開啟燈,忍不住湊到鏡子面前檢視自己的身上的痕跡。
“這小子……”封寒扭頭看背部的淤青,“下手也太黑了吧,弄得跟近身搏鬥戰似的……”
他某個扭頭動作大了,還牽扯到了手臂的扭傷,讓
他忍不住“嘶”了一聲。他又去檢視手臂上的傷勢,感嘆以後絕對不要和白煜月玩近身戰。
忽然他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便緊張地自言自語起來:“該不會以後都要打一架才能做吧?”
封寒想起昨晚的場景。
溫泉池上,屬於深海巨獸的觸腕不斷飛舞。觸腕中站著一個人,神色不虞。當時封寒便打了一個寒顫。
然後……
然後他們便打起來了。
白煜月有的時候打架瘋瘋的,作為隊友或者教官都很難發現這點,只會以為白煜月喜歡劍走偏鋒,把奇思妙想用在戰鬥上。唯有作為對手的時候,才能深刻體會到白煜月的戰鬥腦筋真的不太正常。
他會有意識地留破綻,要受苦受痛,要把自己和敵人都逼上絕路,再把敵人送上斬草除根。
上一秒他摁著封寒幾l乎讓封寒不能呼吸,下一秒他就摸摸封寒溼漉漉的臉,還要露出有點憐憫的眼神,比單純的嘲諷還要撩撥心絃。
其實白煜月的表情更多是不滿的,兇狠的,充滿戾氣的,光是看上一眼就寒毛倒豎,一種激靈感從天靈蓋竄到尾椎。封寒根本不知道和白煜月對打過的人是怎麼忍下來。他那時忽然很理解長嬴,因為所有黑哨兵的對手都會情不自禁地愛上黑哨兵。
那時封寒好像被一種無形之力詛咒了一樣,什麼防禦什麼戰術,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讓白煜月狠狠地咬在他的肩頸處,自己忍耐著黑哨兵末日噴發般的火山精神域,一點點安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