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說要帶在下去拜訪北俠……”
“不能拜訪!”
“為什麼?”
“我們如去拜訪,師出無名,探人的隱私是江湖大忌,何況白玉石環關係著陳年公案,你既然只是好奇,這奇不好也罷!”
董卓英無言以對,話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事實上又不能吐露出內心的秘密,他想也許可從中探出司徒業的下落。
“董公子!”“一朵花”自己轉了彎:“我也很好奇,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聯手從側面揭開這謎底。”
“謎底?”董卓英吹了口氣:“東西由南義得到,現在送到北俠手上,情況就是如此,還有什麼謎底可言!”
“剛剛不是才說內裡大有文章麼?你不想知道這文章?”
“當然想。”
“一朵花”掠了掠鬢邊的散發,道:“北俠的寶貝女兒,改裝蒙面攔劫是謎,南義把東西當聘禮送與北俠是謎,頭一拔搶奪者在即將得手之時火拼是謎…這些不算謎底?”
“在下一向獨來獨往!”
“哦!”“一朵花”小嘴嘟了起來:“說了半天你是不願意跟我在一道!”
“是的!”
“不要緊,你喜歡獨來獨往,你就去獨吧!我‘一朵花’吳媚真的是一文不值麼?笑話!”說完,猛一跺腳,如飛而去。
董卓英目送“一朵花”的身影在暮色中消失,心頭浮起了一縷悵然若失的感覺,但這感覺只是片刻,很快地他又恢復了自我。
白玉石環又在眼前晃動,因為它是“石紋神劍”兩件一體的東西。
天邊的殘霞也消失了。
天色昏黑下來。
暗探北俠府!他作了決定。
宋員外府,在廬陵是數一數二的宅第。武林同道尊宋世彬為“北俠”,但本地人都習慣稱“北俠”為宋員外。
起更的時分。
宋府的內客廳裡燈火通明,一個相貌莊嚴的老者和一個風範不惡的老婦坐在上首,這對年過半百的老人正是“北俠”夫婦。
側方馬永生正襟危坐,但神情顯得不安,居中的八仙桌上放著那隻白玉石環。
“馬賢侄,你說這隻白玉石環遭連番劫奪,對手都是些什麼人?”“北俠”開口詢問,神情十分嚴肅。
“回稟宋世伯,除了己死的‘焦家二虎’,能確定的只有一個年輕劍手,叫什麼‘長恨生’董卓英,身份來歷不明。”馬永生恭謹地回答。
“這點,世伯我會設法查明”“北俠”宋世彬頓了頓:“這隻白玉石環就勞賢侄原物帶回吧!”“宋世伯……”馬永生滿面惶恐。
“馬賢侄,令尊會知道退回去的原因。”“宋世伯,小侄此番到廬陵……”“馬賢侄,你師妹秀玉,堅持她的終身大事,要等三年後再談,因為……上門求親的人不止馬賢侄一人,我和你世伯也很為難。”宋夫人開了口。
“世伯母的意思…不準備應允這門親…”馬永生站起身來。
“馬賢侄不要誤會,你世妹十分固執,做父母的不能太勉強她,只好依她……等三年後再議!”“世伯母……”“馬賢侄!”北俠宋世彬又接回了話頭,說道:“你先到客房歇歇,這一路上辛苦你了!”“宋世伯,以小侄所知,這樁事是兩位先已首肯了的…”“不錯!”“北俠”撫著頷下長鬚:“在書信上老夫是同意了,不過,事情發生了變化,老夫不得不重新考慮。”“世伯所說的變化是指師妹嗎?”“唔,說對一半。”“那另一半呢?”“令尊十分明白,你回去一問便知。”“宋世伯為何不現在就明白示知?”“北俠”拿起了桌上的白玉石環,站起身來,上前把它遞到馬永生的手裡,宋夫人也同時站了起來。
“馬賢侄,東西還是你收回,你累了,去歇著吧!”“宋世伯…”“有話明天慢慢再談,我叫人加強戒備,你可以安心!”“世伯!”馬永生把白玉石環接過,臉色變得很難看:“既然世伯和伯母都同樣心意,小侄沒再留下的必要,想立即告辭!”“曖!這是什麼話,宋馬兩家是世交,婚事並非不成,只是緩談,賢侄就這麼連夜走了,我夫婦問心何安……”宋夫人望了“北俠”一眼,又接下去道:“再說,又如何向令尊交代呢?”“世伯,伯母,小侄常年在江湖闖蕩,並非頭一次出門,請放心,小侄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告辭!”說完,長身一揖,轉身挪步。
“北俠”夫婦互望了一眼,雙雙跟上。
馬永生跨出廳門,回身又行了一禮。
“唉!賢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