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有什麼感想?”
流零吞下一塊肉,緩緩回道:“基本上沒有。”
傾雲斂下眉,不知道是失望還是覺得這個回答才是理所當然。
流零瞥了瞥他,不經意道:“做王爺真是幸福啊!”
傾雲聞言,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每天都能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還有這麼多菜色可供挑選,酒也是陳年佳釀,你說你幸不幸福?”
傾雲皺起眉頭,沒有回話。也許對他來說,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你知道嗎?你每一餐的花費就足夠一般人家生活半年,而且菜的盤數和分量一個人根本吃不完,即使再美味,最終還是要浪費。你尚且如此,相信那些生活在高層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這種奢侈的風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講的就是這種現象。”
傾雲略有所悟,目光炯炯地直盯著流零,等待他的下文。
“若你們每一餐少吃一份菜,一人每天起碼就能省出三十兩,十個人就是三百兩,一百人就是三千兩。其實齊國並不窮,只是財富都集中在了少數權貴的手中。增稅對他們來說無關痛癢,但對一般百姓來說,增加一點都是負擔。靠加大他們的負擔來籌集銀兩,那是最不可行的。況且……”
“況且什麼?”
“有這麼一個故事:一個農夫去縣府告荒。
縣官問:今年麥子收成多少?
農夫回答:只有三分收成。(指正常年的十分之三,下同)
縣官又問:棉花收成多少?
農夫答:只有二分收成。
縣官問:那稻子收成多少?
農夫答:也只有二分收成。
縣官大怒,厲聲呵斥道:這不就是七分收成了,竟還敢慌稱饑荒,該當何罪?
農夫‘撲通’跪地,痛哭流涕道:小人活了一百幾十歲,確實沒遇到過這麼大的災荒啊,請老爺明察。
縣官聽他說活了一百幾十歲,感到非常奇怪,便問:你怎麼有一百多歲,看你的樣子也就七十。
農夫算道:我家一共三口人,我今年七十多,大兒子四十多,二兒子三十多,合起來一共就是一百多歲吧。
這只是一個故事,卻反映了很多問題。當皇帝將增稅的命令下達給各個城郡之後,真正實實在在執行這個命令的官員恐怕很少。他們或為突顯政績或為了自己的貪慾,會不遺餘力地盤剝百姓,也不管實際情況有多差。皇帝說一分,他們就說兩分;皇帝說兩分,他們就說四分,賦稅就這樣成倍地增加,最終超出百姓的負荷能力。如此一來,百姓們能忍受這些沉重的負擔而不心生怨恨嗎?
故事裡的農夫巧妙地反擊了縣官的刁難,但現實中的百姓是根本沒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