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了。我要回宿舍去了。”然後聽見他同宿舍的人抱怨:“都不知他發什麼神經,這幾天居然在吃冷茶拌飯,一大碗一大碗的,是不是他家遭火災了?”張劍鋒心神一凜,抬起頭來正對上局長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道:“怎麼樣?回想起什麼沒有?”張劍鋒道:“他那個星期好象吃拌飯吃得很香,胃口也比平時好。”局長看上去有點失望,把那肥重的身體又壓回椅子上,點了一隻煙道:“總之,我認為這件case非常離奇,決不是什麼車禍肇事之類的,我懷疑是一件有預謀的殺人案。你們如果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張劍鋒道:“一定,自然,告辭。”拉起小蘭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跑了。從外面進來一個人道:“局長,問出點什麼沒有?”警察局長“哼”了一聲道:“萬萬沒有想到那小子這麼精明,我差點就叫他牽著鼻子走路了。找幾個得力的人看住他們。只要破了這件案子,我就可以升官了。”
一直到公車上,小蘭才鬆了一口氣:“那警察局長看起來跟閻王差不多,凶神惡煞的,嚇死我了。”張劍鋒瞄她一眼道:“你是班長,在那裡一言不發的,都是我在跟他周旋,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小蘭不服氣道:“他是問王心軍的起居,當然是問你這個男生了,我知道什麼?”張劍鋒道:“閒話少說,現在王心軍的線索可以說是徹底斷了。對了,李莊不是說他知道什麼車禍的內幕嗎?”小蘭道:“你信他?那次車禍,他跟人去買飲料了,人都已經撞死了,他才趕了過來,你說他有可能知道什麼?”張劍鋒輕輕一笑道:“不要說王心軍,就李莊這小子自從那天晚上失足掉進東湖以後,也變得怪怪的,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師範大學站到了。”張劍鋒進了校門以後,突然拉著小蘭往西邊拐去,小蘭大驚道:“你去哪裡?”張劍鋒言簡意賅道:“東湖。“小蘭忙摔開他的手道:“你這條大色狼又想幹什麼?”張劍鋒急道:“是關於王心軍的事情,別鬧了。”拉起她飛奔而去。
東湖是這所師範大學最大的湖泊,也是重點生物保護區,此刻雖然正逢枯水季節,但是東湖仍然以她一貫的秀麗風景楚楚動人屹立在西區。波光粼粼,陽光反耀,旁邊的青竹林伴隨著風聲發出柔和的“沙沙”聲。小蘭看了一眼張劍鋒,只見他正對著湖面出神,小蘭奇怪道:“不是說來談王心軍的事嗎?你看湖面幹什麼?”張劍鋒指著湖泊四周圍道:“你看見沒有?湖泊的三面都是圍著房子的,能夠靠近東湖的只有這一邊。而這一邊圍上了齊腰高的欄杆,斜坡下面還加修了一小圈堅固的白色河堤。”小蘭愣愣道:“是啊,那又怎麼樣?”
張劍鋒突然脫下外套,從欄杆的縫隙裡溜到斜坡上道:“幫幫忙,我現在要假裝失足掉到湖裡,你在上面留心看我動作。”小蘭大驚道:“張劍鋒你發什麼神經,等下你真的掉下去了我可救不了你!”張劍鋒穩穩地站在斜坡的草地上,道:“我正是想掉下去呢,你放心好了,我是班裡有名的水鬼,這點小水能淹得死我?”說完,把腳往地上猛地一蹉,整個身子瞬間失去平衡急速向下滑去,小蘭尖叫一聲,卻見張劍鋒的腳觸到了下面的河堤,被那些凸出的石頭擋住了下滑的的趨勢。見張劍鋒沒有掉下去,小蘭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張劍鋒已經爬到斜坡上,重新再來一次向下滑,一次,兩次,三次……每次張劍鋒都穩穩地在河堤那裡止住了,一直到第七次的時候,張劍鋒才翻過欄杆,穿上外套,對已經看傻眼的小蘭道:“我做了一次又一次實驗,你明白我的真正含義了嗎?”小蘭回過神來道:“明白了,從斜坡上根本不可能失足掉進湖裡,李莊他在說謊,他根本沒來過東湖。”
張劍鋒笑道:“那麼你又錯了。這幾天生物系的老師在搞一項科研專案,向這湖裡投放了大量的海藻,那天晚上,我在李莊溼淋淋的頭髮中發現了這些海藻。他掉進湖裡是確實無疑的了。”“但是”,小蘭道:“你的意思明明就是說,根本不可能失足掉進水的。”張劍鋒繼續望著湖面出神道:“並非沒有可能,既然不可能失足又要掉進水裡,只有一個可能性。”說著他回頭望著小蘭緩緩說出那句驚異無比的話:“是他自己跳進去的。”
“開玩笑!!”小蘭整張臉因為驚駭而變紅了:“他為什麼要跳進去?”張劍鋒目光炯炯地道:“這正是我最想知道的問題。那天晚上我明明叫他留守宿舍,有什麼比得上重諾守信重要呢?就算他是個經常反悔的人,也不應該放下同學的靈位不管,況且東湖周圍都是些生物物理的研究室,左不靠店右不靠門,李莊他來這裡幹什麼呢?所以,我想,也許王心軍之死的真正秘密可能